是他!
从未见过容裔,没有听过他的名字,甚至不知世间有这一号人物,但奇怪的是,当李夜吟看见他的时候,心头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熟悉和清明。
他突然明白身畔那黑衣神君为何对他怀有明显的恨意,却又总在暗处维护着他。
因为——
黑衣者真正必杀之人,正是这个站立在绝高之地、笑容和睦如春风却又通身都散发着不容改变的气势的男人!
而这男子对自己虽然满是鄙夷和不屑,又似乎另有一分亲切。
他站在高处,银色的眼瞳静静地看着自己,是俯瞰尘间蝼蚁的温柔,带着令人胆寒的冷冽。
他这是——
要杀自己,还是在怜悯自己?
天骄如李夜吟,从来都居高临下地俯瞰众生,即使被枯泽囚禁、被迫听命于少邪,也不止一次从他们的眼中看到贪恋和钦佩。可以说,他此生便未想过如此优秀的自己会有一天被人以仿佛视线内多了一根草芥的厌恶眼神注视!
然而,当他确定无误遭遇了这等不屑的注视时,心中竟无法生出一丝怨恨。
因为来人的强大已超出了他的想象。
逆天如吞天噬地唯我独尊**,在来者面前根本什么也不是。
他从始至终都站在高处,他已彻底看穿了李夜吟,知道他的极限,知道他的全部。
我该——
退,还是战?
意识到李夜吟生出退却之意,徘徊心口的古龙魂顿时蠢蠢欲动,竭力平静的眼眸终于划过一次颤抖。
而位于高处的容裔,也在此刻终于认真打量起李夜吟。
他发现这个介于魔修和佛修之间的青年明知不敌却依旧在做各种计较,慈悲的唇角勾出了一丝惊愕。
因为感应到渊默的力量而来到此地,却遇上了李夜吟这个意外的收获。
他惊愕,惊愕于李夜吟的成长,震惊于他竟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以及——
这等年纪竟已经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可惜了。
略有些惋惜地想着,容裔伸出白皙双手,结出一个印,重重地向着李夜吟和渊默的方向按下去!
轰!
印结完成的瞬间,整个天空都随之暗淡,强大的法力波动几乎要把天空再一次撕开。
至高处本只是轻灵如风的男子更是被七层佛光笼住!
环绕身体的佛光并非寻常的七层光环,肉眼可见每一层中都有神兽、飞鸟、花卉装饰,更有飞天批彩帛游移,莲花随风摇弋,相轮、火珠点缀,饶得将魄与佛宗交往甚密,依旧不知世间竟有大能将佛光修到这般地步!
已经不能简单的称为佛光,而是——
佛相!
可以确定,每一层佛光中雀跃活动的神兽飞鸟花卉均是活物,此人已经修成七层小世界!
相传大能修到彼岸境界,便可开天辟地,摘星捏辰,造出真实世界。更有传说认为身处的这个世界本就是上古大能修得彼岸后开辟的世界。传说或有荒诞,但亲眼看见银发男子结印幻化出七层小世界时,将魄已经真切意识到,彼岸确实存在!
正是震惊时,将魄的脸色又是一变。
七层佛光笼罩的银发男子身后,竟又幻化出一尊高达数百丈几乎完全充斥天地的宝生如来!
原来是你!
将魄的眼睛骤然一冷。
万始宗境内星辰异动魔尊传人出世的那一夜,正是这尊法身毁了自己的本命玉牌!
他不知道来者究竟什么身份,但这一尊法身足以说明此人的立场。
邪道!
决不允许!
李夜吟还在犹豫是战是退时,将魄已经再次祭出了寂寥砂。
虽然他知道,在整个天都碾下来的此刻,寂寥砂这等法宝也如蝼蚁般微不足道。
然而,即使是尘芥一样细微,将魄也还是选择傲然迎战。
不论眼前人包庇魔尊传人是何目的,也不论此人何等高绝修为,他只知道,邪正不两立!
这是一次不做任何退路的攻击。
整个人都削尖成剑,被寂寥砂强行调动的方圆百丈的灵气,连同已经残破的二十四张剑符内蕴含的所有感悟,一起,化成一道无心的剑,向与天一样高的佛像斩了下去。
容裔垂下了眼帘。
他法力告绝,即使身处绝高之地,四方罡风凄厉如剑,依旧能悠闲仿佛散步春堤。然而当将魄凝结了全部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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