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要你沐浴更衣完毕立刻前往觐见!”
淡紫色纱幔外,几乎将自己完全裹在斗篷里占卜人看着室内的旖旎风光,不快地催促着,然而温泉水暖,依靠在玉石池壁旁的人丝毫不知何为分寸。
眯着眼,享受浸透了花香的暖水带来的几欲融化的舒适,漫不经心道:“知道了。”
“可是——”占卜人生气了。从李夜吟出现在不可知之地的那一天开始,她便发自内心的厌恶这注定会为此地带来灾祸的暗月,但主人却……始终偏心于他,迫使她爱屋及乌,将他无时不刻的傲慢都视而不见。
只是这一次,李夜吟当真过分了,居然——
“主人的召唤也敢怠慢。好吧,你慢慢享受你的温泉,我回去复命了!”
女人不快地说着,转身欲走,却听身后一声“又要搬弄是非吗?”吹过耳垂,不由僵住了脚步。
“……你……”
温腻的栀子花香萦绕鼻翼,衣袖被吸饱水的头发濡湿黏在胳膊上,皮肤的温度近在咫尺,他就在她身后,手指****而残忍地停在她的脖颈。
身体难以自控地僵硬了。
“……你要做什么!即使是你,杀了我,或是废了我的占卜力,主人也不会轻易宽恕!”
女人色厉内荏地威胁着,李夜吟的嘴角勾起了微笑的弧度。
这一笑,让本就无双的皮相越发地风情万种。连在旁伺候多时、早就习惯了他的姿容的侍女们,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明媚而微微呆滞。
会让人想起花瓣的柔软嘴唇贴着女人的脖颈,轻轻地吐了口气。
“般若,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所以不止一次地派人暗杀我,企图拖我后腿,但这些我都不和你计较。因为我知道,对少邪而言,我和你都只是工具,不同用途的工具……工具间出现了嫉妒、竞争、仇恨……诸如此类的丑陋过激情绪,你真当他不知道吗?发生在不可知之地的事没有一件他不知道,但只要事情还在可控的范畴,没有影响大局,他便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冷清的声音,带着哀求的柔软,传入女人耳中,却只带来不寒而栗。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继续说着,声音甜蜜如****的私语,“如果我和你之间只能活一个,会被少邪选中的必定是我,而不是你。所以我不计较你的那些冒犯,但……也请你不要再愚蠢地挑战我的忍耐,越过了线,会无法收场!”
“……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对你,明显比对我更重视。”女人委屈地呜咽着,“我不是被嫉妒蒙蔽了眼睛的短见女人,我只是……即使死,也——”
“去死!”
哽咽低垂的声音突然拔高,电光石火间数根细如发丝的毒针从女子的指尖流出,刺进了李夜吟的心口。
“你——”
骤然被抹了剧毒的毒针刺中心口,方才还游刃有余的李夜吟顿时唇色发紫,抵在女人咽喉处的手也僵硬了。
“……你……”
痛苦地****着,眼神有些不敢置信。
般若转过身,轻轻打落犹在身上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因为毒针而跌倒的李夜吟,突生怜悯,蹲下,手指调开湿漉漉的头发,温柔道:“若不是你执意和我争,我也舍不得这般狠心地对付你……毕竟,不论是皮相还是心智,都是难得一见的……”
“……难得一见的什么?”
修长的手指翻落在女人的手背上,指甲犹有淡紫色的毒痕。
突然被冰冷的手扣住要害,般若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不敢置信:“你没中毒?!”
“少邪说过,我是他的东西,没有他允许,连死的资格也没有。”
漫不经心地说着,李夜吟站起身,只一个眼神,等候多时的奴婢们立刻手捧绢绸上前,小心地吸干皮肤表面和长发多余的水分。整个过程繁复而严谨,期间没有一人分出视线注意跌坐在地的般若。
……
……
李夜吟静静地伏地等待着,视线内可见一双绫袜拖曳着深红色衣摆徘徊反复,上空不时发出啧啧地笑声和折扇张合的破空声。
和般若的小冲突不可能瞒过点雨楼的主人,不过他本也不想隐瞒。
只是,不论何时等待都是令人心熬,何况和少邪共处一室。他的性情太过扭曲又反复,即使相处两年有余,李夜吟还是无法预测他的下一步。
幸运的是少邪这一次并不打算太过折磨,只绕着他走了五六圈,便停了脚步,在他身旁席地坐下,手中折扇轻佻地挑起一缕未干的头发。
“让我苦等了两个时辰,头发未干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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