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三个礼拜天﹐出动公寓全部人马﹐承治和孟祥琴的争端终于幸福地摆平了。
瞧着那对爱情鸟你侬我侬的光景﹐王鑫当然感到心理不平衡。同样是谈恋爱﹐为何他和繁红必须忍受房客的百般刁难﹐而承治却能争取到每一分助力﹖
想想看﹐当承治偕同女朋友坐在法国餐厅里享受美食时﹐他却得窝在麦当劳忍受平民速食。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所幸他终于通过考验﹐得以和繁红正大光明地出入﹐毋需再忍受房东小姐审贼似的盘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近他好不容易摆脱掉吴氏公寓的问题﹐却又蹦出另一个懊恼烦心的问题。
「总经理﹐您现在的心情如何﹖」内线扬声器忽然响起钱秘书不怀好意的诡笑。
「如果你试图要求加薪﹐我建议你先参考黄历﹐另外挑个好日子再谈。」王鑫从阴郁的白日梦拉回注意力。
「这么糟糕﹖」钱秘书的话中藏着恶作剧的笑意。「那您一定很乐意听说有人打老远拨长途电话来关切您了。」
「天哪﹗」王鑫闷吼一声。「不﹐别告诉嗡巙别让我知道梁水木又打来疲劳轰炸。」
「是的。」钱秘书甜蜜的语调令他恨得牙痒痒的。「总经理﹐二线。」
「喂﹗不﹐别接进来…钱小姐…」
太迟了。梁水木含糊的嗓音已从扬声器冒出来。
「小二﹖」
由于他排行老二﹐父执辈的长上向来称呼他为「小二」。
「梁伯伯﹐您好大的兴致﹐今天『又』打电话回台湾。」他强笑﹐嘴角险些没抽筋。
「对呀﹐半退休状态的老年人平时没什么消遣﹐惟有找你们这些小辈聊聊天。」梁水木前几通电话多少还会拉杂两句﹐今天干脆二话不说﹐直接切入主题。「小二﹐你不用客气﹐老实告诉梁伯伯没关系。我们家小露到底哪一点不合你心意﹖」
「梁伯伯﹐」他快烦疯了。同样的话题一而再、再而三地闲谈﹐梁大人怎么老是问不烦。「我前几回说的都是实话﹐小露既能干又优秀﹐让人完全没得挑剔﹐只是我们俩不适合罢了。不信您问问小露﹐我相信她对我也谈不上男女之爱的。」
「谁说的﹖我两分钟前才和小露长谈完毕。每回她一听见你和萧小姐的情事﹐脸色马上垮下来﹐嘀嘀咕咕地叨念着她没福分、很遗憾﹐你还说她对你没感情﹖」若非套问出新鲜的讯息﹐梁水木也用不着再一次向他求证了。
「真的﹖」王鑫愕然。
奇怪﹐当时梁依露表现出来的洒脱态度可不是这么回事。她在玩什么把戏﹖
梁水木进行第N度的心战喊话﹕「小二﹐梁伯伯明白﹐男女之间的微妙感情强求不来﹐可是你和小露好歹也相识相知十几年了…」
「呃﹐梁伯伯﹐我刚好有一通重要的电话进来﹐对不起﹐咱们明天再继续聊好不好﹖」急难当前﹐他顾不得随口丢下的托词有多么蹩脚﹐先挂了再说。
第一口解脱的闷气犹未叹出声﹐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霍然被推开。
王鑫当然很不爽快。公司里﹐未事先敲门便敢闯进他办公室的人数不出两根葱。
待他瞧清楚来人的身影﹐进入喷射轨道的子弹赶紧吞回肚腹内。
「爸﹗」他惊讶地起身﹐主动迎向前。「您打算来公司﹐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森尧企业」的原创办人、目前挂名董事长的大龙头王森尧﹐声势逼人地闯进儿子的私人办公室。
「怎么﹖我来公司还得向你报告﹖」王森尧不改昔年威震八方的派头﹐即使心头着恼﹐也毋需借着大吼大叫传达﹐短短几句冷语马上将压迫感散布于空气间。
他老爹火大了﹐目前原因不明。
「爸﹐坐下来谈吧﹗」他搀着父亲大人坐进墙测的会客区﹐心里估量着种种可能的因素。
「昨儿个我接到老梁的电话。」
光听开场白已足够。
「要命…」他呻吟着﹐手软脚软地瘫成大字形。「他有必要如此劳师动众吗﹖」
「你和你那个不务正业的大哥越来越像了﹐交个女朋友也偷偷摸摸的。」王森尧不满地数落。
大儿子宁愿出外发展汽车事业也不肯接「森尧」的经营棒子﹐一直是他心中多年的痛。因此﹐即使王磊的车业集团打点得有声有色﹐在他心中充其量也只能算「不务正业」。
「老爸﹐你不觉得梁伯伯太小题大作﹐甚至达到莫名其妙的程度﹖」王鑫不比他满意多少。「咱们又没有和梁家指腹为婚﹐或行过正式的文定之礼﹐他死命咬着我不放未免太过火了。」
「我和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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