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仲羽一刻不敢耽搁日夜加紧赶路才在上元节当晚赶回宫,本想带千离微服出宫赏元宵灯,一来想她在宫里憋屈了半年一定闷坏了,二来天河水坝工程一切顺利,已经开始截流蓄水,这样下游水利得以掌控,封国也就掌握了农业和军事的主动权。
这一切都该感谢千离,那可人的家伙设想得如此周到。他迫不及待地想向她倾诉感激之情,不仅仅是感激,还有他心里快要溢出的爱意。
然而一回宫却不见千离在小夜宫,传人一问,才知道千离出宫去了万国寺,他立即派人去寻,哪知到了酉时宫门关闭时掌管出入记录的司记女官处都没有夜妃回宫的记录,派出去的人也没有寻到千离的踪迹,这一下可把姬仲羽急出一身冷汗,直等到戌时,同样不见千离踪迹的綦连采儿才回宫,姬仲羽一盘问,才知道和千离一起失踪的还有千禧,当下又加派人手去寻。
而苏瑾那边,早已知晓夜妃和禧公被困在王陵之事,她当然是想二人困死在墓中,所以绝不透露半点风声出来。
对于夜妃的血能够开启王陵地宫入口之事,苏瑾听后也是一惊,她不需要去寻思前因后果,只要知道那女人是姬王族的血脉,她和姬仲羽是兄妹相奸,光是这一个惊世秘密,就足够她利用了。
就算这一次夜妃命大不死,她也会让她生不如死。
各路探子一连三天无眠无休地搜索夜妃和禧公,终于从居住在石林外的守陵人那里听说上元节那天,有一男一女共乘一骑进了石林,而探子又在石林中找到禧公的坐骑,这一下姬仲羽便火速赶到石林王陵前。
当他见到石林王陵入口前的打斗痕迹以及血祭机关上的斑驳血迹时,他脑中轰然作响,石林中到处都寻不到那二人,又察入口处曾有近期开启过的痕迹,便料人在墓中。
当下他浑浑噩噩地命令所有人都退出石林,就连暗卫他也不让其近身,若是那二人真在墓中,那么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等王陵前就只剩姬仲羽一人时,他割破手指滴血小鬼石像上,地宫入口随即开启,他还未步入地宫,听得里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姬仲羽心下一紧,他知道就算瞒住天下人,但那个心思缜密的人儿却无法糊弄过去,他该如何向她解释?
他脑子里出现许多恼人的事,然而这些烦人的东西却在他看见千离的惨样时全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千禧横抱着她走得异常蹒跚,两人都是一身狼藉、衣衫不整,理性告诉姬仲羽他不应该动气,然而莫名的火气就那样燃烧起来,白色龙袍的长袖下他一双拳头已然握紧。
姬仲羽赶上前欲从千禧手中接过已经不省人事的千离,千禧也不争,任凭姬仲羽将人抱走,还能够把千离抱出地宫这已是他的极限,他确实需要别人接手。
然而就在千离落入姬仲羽怀里的那一刻,千禧忍不住问道:“千离的身世你是不是早知道了?”那个一贯风流尔雅又俊逸不羁的男人,此时俊颜上长出胡渣,一派颓废样,然而那双如墨般浑沉胶着的黑眸却忽然耀出锐利的光芒。
姬仲羽错开千禧质问般的目光,只将深情投在千离憔悴的容颜上,她还活着就好,而对于千禧的逼问,他依然用王者般高傲的语气回道:“朕知道了又如何……”
“你这个混蛋!”话音刚落,千禧已经一拳头揍在姬仲羽俊美无俦的脸颊上,只因三日点滴未进,千禧这一拳所出有限,姬仲羽只是一偏俊颜,那一拳他倒是不觉得有多疼,只是千禧的责骂让他觉得痛心不已,他视千禧为至亲手足,可他却不能理解他。
姬仲羽抱着千离双手不得空,突然而来的怒气让他抬腿狠狠踢在千禧膝弯处,千禧本来就已经虚脱的人,经不住姬仲羽这一踹,半跪在了地上。
姬仲羽冷冷蹙起剑眉,寒眸半眯,浑身威严毕露,“因为喜欢,所以不管什么原因朕都绝不放手,没有人可以指责朕什么,而你千禧,是最没有资格指责朕的人,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喜欢朕手里的女人,你连和朕竞争的勇气都没有,懦弱如你,凭什么在这里说三道四。”姬仲羽扬起冰刻般的冷笑,那沉缓的嗓音深深敲进千禧内心。
“而且,这是朕和夜儿之间的事,别人又有什么权利插足。”姬仲羽说完抱着千离步出石林。
他的爱是那样义无反顾,不能犹豫回头的。
千禧握拳捶在地上,手上那因为喂血给千离喝而留下的割伤此时因伤口裂开而又汩出血来。
执着是错,放手也是错,多情是错,痴情是错,无情还是错,错!错!错!千禧仰天长啸,老天可不可以告诉他,什么才是对的!
千离回宫后,经过一些日子的调养,人渐渐恢复了过来,然而,纵然姬仲羽对她更加体贴入微,但血缘却无法让他们再回到从前,两人都心知肚明,可谁也不去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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