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连采儿见千离靠在榻上睡了过去,悄然放下帷帐,轻轻退了出去,并吩咐掌舵的开船。
一艘华雅的画舫平稳地驶在漓江上,并不远去,只是绕着绵延起伏的骊山转圈儿。
画舫上的女子皆是出神入化的美人儿,轻纱阁楼上,雪心凭栏远望,然目光却又似无聚焦。
风铃见了只笑她多愁善感:“在想主子?”
雪心默然摇头。
花冢插嘴道:“也是,那种不入流的男人想来作甚。”
雪心淡笑着点头。
月华叹了口气:“她那摆明了就是在吃味,禧公对离帝上了心惹某人心碎了。”雪心狠瞪了眼月华,后者也不以为意继续道:“也是,要哄万万人之上的皇帝开心,光是古玩珍宝又岂能让皇帝动心,禧公……”
“他帮朕偷得浮生半日闲,这天大的恩情不好还呐!”千离忽然摇扇而来,想想就算是轩辕无尘这样独掌乾坤之人,也难有像她此时这般清闲作乐的时候。千禧好似她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此时想要的是清静,她喜欢他的安排,这画舫上沉浮跌宕的感觉以及江上风光,都让她心旷神怡。
“陛下!”风花雪月四女仓惶跪下恭迎。
綦连采儿给千离搬来一张椅子,千离倚着扶手坐下,手中折扇慢摇了良久才对跪在甲板上的四女道:“上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们还叫我夫人来着,这才多久……”便已物是人非。“知道禧公为什么要将他手下的鬼隐交给采儿姐姐也不从你们四个里选一个来掌管?”
四女面面相觑,皆低头不语。
“朕和信王以前隐居在凤岐城的事所知者只有禧公一人,你们四个给朕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来到朕身边后摄政王随后就找上了门?”
“皇上是在怀疑我们的忠诚?”风铃猛然抬头顶撞。
千离身侧皇甫焱和綦连采儿皆上前一步,手已经按在剑柄之上,随时准备出鞘。
“事出蹊跷,总没有办法信得过。坐在这皇位上,朕只信两种人,一种是朕的敌人,朕相信对方只会害朕不会帮朕,另一种是和朕有共同利益的人,在一条船上他们才不会出卖朕。”千离说话间睨了眼皇甫焱,后者只将目光错开,权当没看见。“你们两种都不是,叫朕如何信得过?”
“反正朕如今已经是孤家寡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无法再和任何人讲情义,那干脆简单些,愿意追随朕的人,服毒吧。”千离收拢折扇,从怀里摸出一只瓷瓶:“一人一粒,慢性毒药,只要按时服下解药,对身体无害,然一旦毒发,必死无疑。朕不管你们以前跟过谁,奉谁为主,今日既然选择跟随朕,那么从今以后便是朕的人,要服从的也只有朕的命令。”
綦连采儿最先抢过瓷瓶:“你这些话确实教人听了心寒,枉我跟了你这么多年。”綦连采儿一口吞下一粒药丸,“你无情,我不会无义,服不服这破药我也没把你当主子看,反正以后我看不顺眼的事,我还是会直言不讳。”
这时风铃等人也不等千离叫她们起身,全都站了起来,风铃道:“既然陛下对我等如此坦诚相待,那么我们为陛下做事,陛下又给我们什么样的好处?”
“只要朕掌握实权,你们要什么朕都给得起。”
“君无戏言,日后陛下真正君临天下之时一定要兑现。”风铃说完,带头服下药丸,花冢和月华也不迟疑,跟着服了药。只有雪心不动声色,千离遂问她:“你是不是有话要表达?”
雪心点点头,以手语道:“陛下可否将雪心赐婚给禧公?”
千离看不懂手语,只能侧目询问风铃,哪知风铃却半晌无法启口,这也难怪,她们虽然没有跟在千离身边,可对于禧公和陛下间那苟且之事也早有耳闻,雪心要和陛下抢男人,这不是找死。
僵持了半天,最后还是花冢忍不住捅了出来,千离听了一脸诡异地笑了好久,最后她摇头道:“姻缘之事强求不来的,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更何况朕没有理由将钟情于朕的男人推给别人,朕又不缺心眼儿。”
雪心闻言并不感到失望,相反她也露出满意地笑,随即服下了药丸,之后才又打手语道:“那么请陛下莫要辜负禧公。”
月华帮雪心翻译了这句,千离只回道:“朕也想求仁得仁,可往往天意弄人。不管怎么说,阿禧能有你这样一位红颜知己,是他的福气。”千离转念又问雪心:“既然放不下禧公,干嘛不回他身边,朕可没有强留你的意思。”
雪心随手一比划,风铃正要翻译,雪心又一连比了好几个动作,给风花月三女使劲挤眉弄眼,三女遂闭口,只当不懂。
千离皱眉,也不去追问,暗地里却下了决心学雪心的手语,等后来千离会手语之后,才知道雪心的意思,她是说她不是死缠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