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新的赛程安排时,小刀隐隐觉得不安,他知道苏婉姝今晚一定会找他商量此事,甚至会让他故意输给林怀玉。
如他所料,约莫子时的时候,苏婉姝轻轻叩响了小刀的房门。
想必她也是犹豫了很久,一直到了后半夜,才下定了决心来找小刀说这件事。但她不知道的是,小刀已经坐在桌前静静地等了她半宿。
苏婉姝进来后,也没坐下,就怯怯地站在小刀边上,面色尴尬地看着小刀,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许久,小刀率先打破了这沉默,他冷冷地说道:“你是要我输吗?”
苏婉姝有些迟疑,她觉得这样的要求也确实过分,毕竟夺魁也是小刀的梦想。但是又有一种力量一直在驱动着她,催促着她,甚至胁迫着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一切都像是一种习惯,她习惯了父母的安排,她习惯了林怀玉的陪伴,也习惯了她自己编织的那个五彩斑斓的梦。
苏婉姝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喃喃地说着:“小刀,你还年轻,你有的是机会,可我已经不能再等了,我马上就要二十岁了,你为什么不能帮帮我呢?我心里期盼这天已经不知多少年了,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都是我命中注定的事情。”
小刀越听越气,语气也变得有些激动和生硬:“姝姐,你到底是相信自己的内心,还是相信命运?你若是相信自己的内心,谁输谁赢重要吗?你若是相信命运,我明天会让你知道,没有任何人可以控制我小刀的命运,包括这上苍,也包括你!”
苏婉姝从来没想到小刀会这么跟她说话,她又气又恼,脸色涨得通红,她冲着小刀喊道:“可这不是你的命运,这是我的命运,你凭什么要篡改我的命运!你为什么这么自私!”
话未说完,她就转身跑开了。
该来的终于还是要来了。
第二日小刀和苏婉姝起来后,两人谁也没有搭理谁,都早早的来到了比武场。尽管此时场地内还没几个人,到处都是空余的坐席。
可两个人却分别坐在了场地的两端,装作谁也不认识谁。
不多时,林怀玉也来了,苏婉姝故作热情地迎了过去,两个人热络的聊着天,时不时还传来苏婉姝银铃般的笑声。
这笑声曾经让小刀无比沉醉,今天却像魔咒一样搅得他心烦意乱,烦躁不安。
为了离他们远些,小刀就走到了擂台之上。
站在擂台上,昨日的种种都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他有些手足无措。他想赢,但他也不想让苏婉姝伤心,直到鼓声响起,林怀玉一剑刺来,他仍傻傻地立在原地犹豫不决。
那一剑刺到了他的肩膀,他甚至都不觉得疼……
林怀玉迟疑了一下,避开了他的要害,却还是划伤了他的左臂,鲜血瞬间渗透了他的衣襟。
林怀玉不明所以,看着小刀满不在乎的样子,以为小刀是瞧他不起,顿时有些恼火,一剑又朝他右臂刺来。
小刀没有看林怀玉,却望向了苏婉姝,他看到了苏婉姝满怀关切的目光,他也不知道这关切是给的谁。似乎是给他的,但更像是给林怀玉的。
小刀此时扭头看像了近在咫尺的林怀玉,他把这一切的根源都推给了这个无辜的人。
小刀觉得林怀玉就像一只苍蝇,一直缠着自己不放,无时无刻不在扰乱自己的心神。
在自己生命中最快乐的日子里,他都会时不时冒出来恶心自己一下。小刀的内心忽地对他生出了无比的厌恶,甚至仇恨。他拔刀就把林怀玉挥来的长剑挡开了。
此时小刀的丹田已是翻江倒海,阵阵波涛中有一只吞舟大鱼乘浪而起。
他第一次看清了那鱼的样子,但见那鱼怒瞪着铜铃大的眼珠,面目狰狞,张着血盆大口正在搅起滔天巨浪,那大鱼的样子竟像极了他的师傅。
他不知道的是,这大鱼其实就是邢耀祖无意中为他种下的仇恨幻化而来的。
林怀玉站在小刀面前突然感受到了烈火般的恨意,这恨意让他心生胆怯,甚至想要退却。
但是他作为贵公子的骄傲,又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战下去。
小刀恐怖的气场让观战席上的万天赐以及太仆寺卿——秦怀安一众人都站了起来。
只听小刀一声大喝,提刀就向林怀玉冲去,那刀携着雷霆万钧之势,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了起来。
远远看去,那刀就像一道光。
不!是数百道!数千道!
一瞬间就铺满了整个擂台。
林怀玉初时还能勉强招架,可随着这刀势变得越来越猛烈,林怀玉开始节节败退。
显然,小刀已经失控了,他动了杀心。
只见那数千道刀影划过天际又重新汇聚在了一起,带着呼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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