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就是夹谷究一家的故事,同时,也是霜冷要扮演的角色,可事事每每出人意料,或许命运就是这样戏弄人吧,偏偏两条道的,像两条绳子,又拧在了一起,拧的结实,拧的痛心…
此时此刻,在风霜幽寂的夜里,夹谷究进退两难,他得做出决择,那不可预见的感情纠葛,令他头皮发麻。他很想装傻,傻到呀呀稚语,可那自我的催眠,能瞒住谁呢?他心内苦笑,一阵酸痛令他不能自己。就在这时,身上挨过软香,夹谷晴已投进了他的怀中,她身体微微的抖动,在夹谷究心里,却像山蹦地裂,瞬间,在极度痛苦之中,他颤抖的手,抚上了夹谷晴的肩头…
在这乱世中,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他开始恨自己,甚至看不起自己,他骂自己这个虚伪的角色,他是个不择不扣的小丑!刻逅渡杀死了夹谷究的身体,可是他呢…却杀死了夹谷究的灵魂,并且抱着死者的女人陶醉其中,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么丑恶过,那种纯粹的亵渎!几乎让他咬舌自尽。
他推开了她。
他很庆幸自己瞎了…这样就看不见她被推开后痛苦的表情…
不…不对…他还是看到了…脑中不停映射的白衣俏眸,那么无助,他解读得出来,那是无辜的委屈…
风声起来,尴尬还在继续…
直到她说:“白先生说,明天你就能看到我了…”她抓过夹谷究的手,将他放在脸上揉搓着,她满足的接着说:“最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了,究。”
夹谷究…不知该说些什么…任凭她捧着他的手,温着她的脸…
许久…他才触到了她眼中滴下的眼泪,在寒冷的夜中,却烫得他迷惘了自己…
门,开了,他知道她走了,股股寒风吹钻进来,让他好一阵蹉跎。
第二天一早,天空放晴,白的雪,晶的树,鸟儿灵吟。
白陀用他那独特的手法,推揉着他的眼睛,他说:“霜,总会融化的,当你睁开眼睛后,用心再去看这个世界吧…”
夹谷究点了点头,然后待白陀去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阳光,暖暖地透过了竹帐,恍恍惚惚地飘着眼睛,很久了,那阳光,真的很久很久没见过了,他举起手,颤抖地向前伸着…抓着…随后蹒跚地站起身,一步步蹭向竹帐,他知道,在那发光的竹帐后,是久违的太阳,他生怕就这么失去阳光,步履虽艰,却越加迅快…
一手撩过,满怀拥阳…
阳光下,静静的院子,落冰菱的栅栏,晃眼的雪地,积雪的石碾,蒸腾的古井…
这,就是他曾经向往的,如今却偶见如此,不尽嘘唏。一阵微风吹过,抖起漫天细细的雪沙,他眨了眨眼睛,睫毛已掠上雪颗,随后,在那蓬雪沙尽处,白的衣,黑的发,一支紫箫垂后的夹谷晴,背对着他站在院侧,她正昂着头,望着天空,那只有属于她的天空…
夹谷究慢慢走去,肩并肩与她站在一处,望向她清晰的脸侧,她并不是个美人,但那冰雪的气质和那婉婉神传的郁色,却填补了一切,他问:“你…在看什么?”
夹谷晴一震,收回望天的眼睛,缓缓转过脸,微微笑道:“在看你…”
夹谷究与她面对着面,那气质更压得他透不过气,他干咳一声,问道:“我…我在这里啊…”
夹谷晴笑着点了点头,说:“可你也是我的天…”
就在刹那间!夹谷究呆了,真正的呆了,他几欲跌倒,却僵僵地戳在那里,像尊冰做的雕像。
夹谷晴眼中的凄迷一闪而过,凑近他身边,将头枕在他肩头,说:“…别再抛下我了,那天…空荡荡的…”
夹谷究融化了,如白陀所说,彻底融化了…
寒冬就快过去了,也正如真正的夹谷究所说,春即归休,可霜冷呢?他自己的寒冬还没有过去,也许,这个寒冬还会延长,但不论怎样,他成熟了,面对着生死、责任、感情,都让他真正的成长起来了,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夹谷晴虽面似严寒,但夹谷究和白陀心里都明白,她很快乐,她绕着夹谷究转,一样的腼腆,但还是时不时露出小酒坑,像个小女孩一般。当晚,她做了一桌斋菜,乐的白陀老嘴横笑,也顾不得夹谷究身体初愈,掏了两坛米酒出来,咕咚咕咚干掉半下子,夹谷究勉强喝了几口,却被白陀一顿臭损,逼不得已,又干掉半坛,这才让白陀的臭嘴歇了歇。
就这样过了半月,夹谷究身体康复,捡起霜啼刀进行武道恢复,而夹谷晴就在旁边抱着紫箫静静地看着他的男人。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这天傍晚,白陀很晚才回来,脸上阴晴不定,回到斋中便一屁股坐在椅上,沉着老长的脸不支声。
夹谷究知道那老小子情绪偏诡,也没多问,可白陀却破天荒地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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