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要不是他把装帽子的布袋忘在这里,我们两个还要走好多冤枉路呢!”藏僧把头连连摇着:“也不知你们已从宜昌迁居到这宜都来了。”
待到葛明燕姐弟俩拾掇好铺子里的家什,藏僧才弄明白她们就是这次要寻找的葛家小姐弟。便告知他们自己名叫丹增,少年叫顿珠。又见葛明燕迟疑着不太愿意作答,便取出一只不大的竹筒,只见这竹筒由于岁月的磨砺显得分外光滑。拧开竹筒塞便可见几十枚长约寸半的钢针,针头锋利异常,针柄上有一朵用白银铸成的精巧的雪莲花。
姐姐幼时见过祖父,弟弟虽从未见过祖父,但也曾跟父亲习练过这种暗器,果不其然,这是其祖父葛静山的随身暗器…“雪莲双龙针。”葛明燕一见此物,眼圈儿就红了。
藏僧便开口动问她们和祖母的情形,一时间,小屋内沉寂下来,好一会,葛明燕才开始将如何与祖母相依为命,祖母如何为躲避被人告发其与祖父的关系,只好带着两个失去了爹娘的孤儿,走了十多天才来到这宜都的地界住下来。把个丹增大师听得时时叹息,那个叫顿珠的少年双眉紧锁。
大师告知他们,当年太平军与清军在安顺场决战,葛静山肩臂负伤跌入大渡河,也是命不该绝,当夜醒来,发觉自己被河水冲到了对岸…
他见姐弟二人还想知道详情,便道:“你们日后见了葛将军便清楚了,其中曲折贫僧也不甚知晓,葛将军隐名埋姓多年,现已在川边查龙草原一座寺庙内安身,他近日方知你们祖母已经归西。托贫僧将此物转交与二位,要你姐弟二人务必于后年八月五日前赶赴川边索桥镇。并告之:自从今年川中白莲教起事失败,各地官府搜捕得紧,尤其川蜀一带。去川边尤须小心,路上切不可轻易露出‘雪莲双龙针’,切记!切记!”见姐弟俩神色流露不解,接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皮纸道:“你祖父要你们熟记上面这两段话后,再把它藏好。”
一张比巴掌略大的皮纸上,是祖父刚劲的字迹:“雪莲双龙针,取敌二目显神威,联络川蜀众义军,相识在筒身。‘’鹰展翅,燕归巢,竹笋出山季节好;冬梅秋菊不同时,蓝天白云原上草;秋高气爽好赶路,大雪封山行人少。十载光阴八月六,桃树林中黑熊吼,后浪赶过前浪走,前辈后生再聚首;历经磨难终相逢,英雄洞摆两桌酒。…‘说是其中隐喻了人和事,到时便知其详。”
葛明燕见弟弟小全还正将那双龙针筒拿在手中,又取下塞子上下瞧着,忽然记起那针筒盖的形状来,便问大师:“我祖父何时把针筒盖换了?”
“我正要告知你这筒盖的事呢,它关系到这中间一件极要紧的事…”
姐弟俩按大师嘱咐,将该记住的都默诵数遍熟记于心。
午后,丹增大师让葛明燕演练了所学过的双龙针法,指点道:“整个手法倒也象模象样,只是还得在内功上多加修炼,发出的飞针才有力道,炼到一定功底,那怕是折根树枝在手中也能制敌如飞箭。”接着便传授给姐弟俩少林内功修炼要诀:“…大小周天固然重要,丹田运转定要掌握好…你们是有些拳脚功底了,但需得加紧磨练内功。”他告诉葛明燕,他与其祖父葛静山将军早已结成好朋友,他们相互传授藏密气功和少林内功。
“葛将军教给我,我又教给你,缘份!”
而后葛小全又缠着顿珠大哥教他如何习练少林鹰爪功。
不觉间这半日就过去了,两位来客一看天色渐晚便要告辞。姐弟二人哪肯应允?见她们一再挽留,来客当晚便留下了,二人倒也简便,盘坐于铺了块草席的地板上,闭目合掌打坐便过了一夜,翌日清晨,却见他二人依然是精神抖擞毫无倦意,让葛家姐弟好生钦佩。这日上午,两人就坐在小铺里说说笑笑,看着姐弟俩卖饼子。
“你小伙子一个,睡懒觉,不好。”顿珠的汉话还不很熟练,他故意逗着小全。
“我天天去捡了煤渣,不信问姐姐!”小全急得直分辩。
顿珠嘿嘿直乐,他用手指了指街对面正溜过的几个混混笑了:“以后你的武功高了,他们再也不敢打你们的麻烦了!”
“那个坏蛋省总督是你们亲戚?”
顿珠又乐了,看了看丹增大师,大师笑而不答。良久,自语道:“以毒攻毒,豺狼怕猛虎…”
不觉日头当午,大师安排顿珠与小全一同上街买了些鸡鱼菜蔬,让隔壁小面馆的老板帮着弄了几个菜,并叫他也过来一块儿吃晌午饭。小老头儿本就没了老伴儿孤单一人,平日里也少不得受黄家那帮恶棍欺压。他使出浑身手艺做好了菜,欢天喜地忙进忙出,又抱来藏了多年的一坛老酒。
这些年姐弟俩几时有亲友这般走动?这两日在大师指点下与顿珠一同习练武功,葛明燕聪慧刻苦的举止间透出一股女孩儿的温柔,顿珠自幼生长在天高云淡的查龙草原,年纪虽不大,而身上的豪爽之气已是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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