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问问,你在哪儿遇上的我爹,还有请动陆一帆写这封信,很贵吧?”陆遥的语气没有半点波动,他放出金钟,手就摁在貔貅脑袋上,以防万一。
“确实……不对!这信是你爹在三把西瓜刀架住脖子的情况下,被逼无奈写下的!”
“三把……”陆遥小声嘀咕,“他如今做局,都不管售后了吗?”
“你说啥?”秦通和蒋小娟异口同声。
“好心给你解释一下。”陆遥示意蒋小娟推着他,缓缓靠近,“第一,我爹在什么环境下都不会写血书,更何况这血书中间断了至少三回,反复咬破手指的胆子,他没有。”
“命都要没了,难道还有人会怕疼不成!”秦通鸭子嘴硬,垂死挣扎。
“我爹会!”陆遥斩钉截铁,“第二,要是你们真绑了他,还扬言要杀他。以他的为人,绝对会告诉你们打电话比写信管用,把他带来比打电话又管用。因为小命宝贵,他一不会尝试逃跑,二不会冒这无谓的风险来赌我这儿子救不救他。万一我见死不救呢?当然是亲自出面说服我,小命才有保障啊。”
陆遥扬着信纸,侃侃而谈,秦通听得目瞪口呆。
这是一对怎样的父子关系!短短几行字居然藏着那么多信息,也就是说从一开始,秦通就被陆一帆给骗了。
回想那张诚挚感恩的脸,再回想那“吾儿即汝儿,分我一杯羹”的语气语态。
即便不具备术士天赋,谁也无法否认陆一帆是一位天赋异禀的风水术士!
彻底败给了这对父子!
秦通觉得不甘,一时间嘶声痛嚎:“你爹真的在我手里!”
“那就让他出来,要不然,出门左拐,好走不送!”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陆遥咧嘴,学着秦通的样子露出一嘴白牙:“你说呢?”
两人僵持,屋子里再无话音,只剩粗重的呼吸……
片刻之后,秦通终于认清现实,彻底塌下了肩:“你赢了,我承认这是个局。十余天前我得人指点,在通衢救下你爹,还帮他还了债,他说要报答我,就留下这封血书……”
“你想从我手里诈出什么?”
“马韵生的鬼木在你手里吧?”
“鬼木?”
陆遥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想起那棵极难砍的大槐树。
那棵树早完蛋了,这会儿大概已经被做成桌椅板凳,要不然就是被柴家当柴火给烧了。
陆遥倒是不觉得可惜。
那棵树效果强大不假,然而效用不正,陆遥自己不想要,彻底毁掉,总好过在别人手里发光发热,祸害他人。
只是秦通并不知道自己日思夜想的鬼木早就成了废品。
他摇头苦笑,期期艾艾:“如今被你父子巧手戏弄,我已是颜面扫地,只求你发发善心,让我在有生之年看一眼这天赐的宝器,可否?”
陆遥心里冷笑,到了这一步秦通还不死心。
大白天的上门撒野,还假借他爹的安危做局,真当自己心善好欺?
他根本一点恻隐之心也无,声音冰冷,言辞如刀:“不行,送客。”
秦通气极:“陆遥,你欺人太甚!”
“鬼木我砍了,你爱信不信。”
“砍了?举世难见的天阶宝器谁会舍得毁掉,这种搪塞之词,你以为我会信?”
“我说了,你爱信不信!”
“这是你逼我的!”
在陆遥的反复刺激下,秦通双目赤红,突然像疯了一样大喊。
陆遥心里一惊,以为秦通打算狗急跳墙,赶忙掐出巽、离二印,只差一道术名,貔貅就会扑将出去。
但他这次失算了。
秦通根本没有如他所想那样冲过来。
陆遥见其返身,一抬手从兜里掏出个小巧天平,对着堵路的铜钟用力一拍。
光华闪现,陆遥明明没有撤掉观想,铜钟突然就没了踪影。
事情的变故出乎意料之外!
陆遥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这是……宝器?”
“知道我为什么会被称作泰山吕不韦吗?”
秦通抬手亮出天平,只见天平托盘摇摆,一侧是缩到米粒大小的铜钟,另一侧是一截细长的亮银色卷毛。
“我们赌斗,要是你输了,铜钟自然归我,鬼木也得归我,要是我输了,我放在托盘上的宝器同样归你所有,这很公平。”
“强买强卖?”
“错了,此乃奇货可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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