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使团遇伏之事,已然哄传天下,你也有所耳闻吧!”看了元徽一眼,狄仁杰淡淡道。
“但是.....”点点头,元徽对着狄仁杰,作出一副疑惑状:“大人要调查使团案,不去甘凉,怎么到幽州来了?”
“此疑问,敬晖三日前也向我提出过!”面上露出点笑容,狄仁杰看了眼虎敬晖。
“不过是寻着些蛛丝马迹,探到幽州罢了!”狄仁杰面上有思量之意,望向元徽:“将军既任职幽州,总当察觉到了些许异样之处吧!”
“大人何意?”听出了狄仁杰的试探之意,元徽表情淡然。
“你就给我说说,这幽州刺史方谦吧!”
“大人有所不知,是今岁春,方调任至居庸关,至今不过数月。与那刺史方谦,本当无太大交集。”闻言,元徽眼珠子一转,娓娓道来:“据末将所知,这刺史方谦在任已有三年以上,在州中势力极大。其人为官末将不好评断,不过就末将所见,幽州百姓在其治下,日子并不好过……”
“前几日,您在州城,也当闻村民暴乱之事吧,听说就是官吏贪墨朝廷慰抚款项,倾占户田,压迫所致。不过此事详情如何,末将也不甚清楚。我毕竟只是居庸关镇将,对刺史治政,也不好多嘴!”
“不过……”
狄仁杰细细听着元徽编排之言,很浅的东西,这些事他这几日采听风俗,也都有所了解。
“不过什么?”见元徽露出的迟疑,狄仁杰追问道。
“刺史方谦,似乎有逾矩之嫌,幽州的官兵、防人、镇戍,似乎都与之有所勾连,兵马调动,刺史一纸大令便可。其他关口驻军情况末将不知,但这居庸关,末将心里很清楚,就有不少州城的眼线!”
元徽回答道:“末将初至时,便觉如此重关要隘,与州城的联系太过密切,恐出问题。故大加整顿,严肃军纪,然而其后那镇副胡荣,便屡屡与末将作对。而这胡荣,乃州城游击将军胡进宝的从弟,胡进宝,则与刺史过往甚密。由此,末将不得不怀疑此人是受刺史指使,钳制末将。”
“这数月以来,居庸关有足足两批的军需补给,未能供应上。派人咨询事,却是被州城司仓给扣下了。前次末将往谒蓟县,便是‘闹饷’去了,在衙堂上,还与之争执一番。然而最后还是被其敷衍,这不,到现在,还未输送而来。如今关内原本贮存已然不足,若此时有战事发生……”元徽叹息道。
“哼!这个刺史,当真大胆!”用力拍了下小案,狄仁杰对方谦的印象更差了。
他听得很认真,闻方谦势力竟然渗透入了军队,这由不得他心惊。凝着眉,消化着元徽带给他的消息,幽州的局势,果真如他所察,不是一般的复杂啊。
“幽州,朝廷上州,刺史牧守一方,位高权重,你这小将军,敢与之争论,胆气不小啊!”狄仁杰微眯着眼,打量着元徽。
有些不好意思,元徽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语气略带点怅然:“刺史估计是忌惮末将的身份吧……”
闻言,狄仁杰不禁露出疑惑。
“扬州有一勋略,颍王元齐,末将便是其子!”估计自己那父亲与狄仁杰也没什么交集,元徽直接扯着其大旗来用。
作恍然状,狄仁杰心中的某些疑问得到了解释,元徽的年纪太小了,何以遽升至六品镇将,原是勋王之后。元齐,狄胖胖确实没打过交道,但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虽不入朝,远在扬州,但颇受皇帝宠信。
“原来是这样……”说着,狄胖胖还看了一旁的云姑一眼,心中有所猜测。
“对了,进城之后,老夫尝闻,元将军昨日遇刺了?那镇副胡荣,亡于刺客之手?”回过神,狄仁杰看着元徽,发出疑问。
闻其问,望着狄胖胖那双狡黠的老眼,元徽心头忍不住颤了一下,狄老狐狸,不会这就怀疑起自己了吧……
脑筋一转,拱手便道:“确实,昨日我方自州城而归,巡视城关之时,忽然从关内民舍内窜出十几名刺客。这些刺客凶猛异常,出手狠辣,悍不畏死。也就是末将还有些武功傍身,方才得以保全性命。不过镇副胡荣,就……”
提到胡荣的时候,元徽做出了些“幸灾乐祸”的表情。
对此,狄仁杰看在眼中,沉吟一会儿,问道:“可知是何人行刺?”
当即遥遥头:“末将心中也费解,如此凶悍的一批刺客,绝不是凭空出现的。末将在幽州,若说结怨……”
“也只有与刺史的龃龉了,不过末将想,刺史大人当不至于与刺客有所牵连吧……”
听着元徽的怀疑之语,狄仁杰不作表态,神情还是那样,一副老谋深算的表现。思量一会儿,抬眼望着元徽:“不知尸体摆在何处,可容老夫一观!”
“自无不可,尸体尚摆放在北关,大人若欲观,末将这便带路!”狄胖胖都这么说了,元徽自然不能拒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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