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定之后,十二娘先随曹夫人众人回到曹家,换乘了自己的小马车之后,对车夫说她有事要去王家找元娘,让他把她送过去。
到了王家大门,十二娘从马车上下来,让车夫在王家门外的巷子里等着,自个儿上前抓起兽首铜环敲门。
王家守门之人见十二娘来了,急忙请她进来,并要向内传报。
十二娘匆匆拦下,说:“我是来找五郎的,他现在还在从寺庙回家的路上,我就在门房等一会儿,不用惊扰夫人和我姐姐了。”
门房有些无措,但看十二娘不挑不剔的坐在了门内的板凳上静静的等着,只好给她上茶伺候着。
王勃和王励回到家时,一进门就看到十二娘坐在门房里,惊讶的驻足瞪视,半晌说不出话来。
十二娘走过去向他们行了礼,四郎王励匆匆问道:“十二娘怎么来了?又怎么在这儿坐着,怎么不去里面?”说着好似要向守门人问责。
十二娘急忙说:“我是来找五郎说两句话的,没什么要事,不想惊扰夫人和姐姐,就没有进去。”
王勃心中也有点数,估摸着是因为郑茗若之事,就点点头,对王励说:“四兄,你先回去吧,我带十二娘去书房说两句话。”
王励摸摸脑袋,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他们两人背着自己有小秘密的事情,可又想起什么,对王勃挤眉弄眼一番,偷笑着先进去了。
王勃面上有几分不自在。不知王励想到哪去了,冷咳一声之后。带着十二娘往他们兄弟共用的外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小厮绿禾给他们上茶之后退出。
因十二娘赶时间。便开门见山的问道:“今日上官庭芝来宝塔寺是不是为了郑茗若?”
王勃见她果然是为这件事而来,便点了点头,说:“我也想问问你,若娘跟那个男子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要约在寺庙里见面?”
十二娘就知道他们误会了,连忙说:“不是若娘约的陆郎,只因为陆郎仰慕若娘的才情,每月都在那里守着。若娘因为陆郎的痴情,心烦不已,加之外面传了些乱七八糟的话。弄的她心神不宁。今日我们商量着,决定去跟陆郎把话说开,让她不要再守着若娘了,因而才有了你们看到的那一幕!”
王勃淡淡的点点头,说:“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我会转告给庭芝的。”
十二娘还有好多话要说,想一次解释个清楚,可王勃却不再问了。弄的她百般话无从说起。
“你真的都清楚了?”
王勃点点头,说:“我之前就跟庭芝说,若娘的诗境高洁幽雅,其人也必定兰质蕙心。外面的流言信不得。只因他关心则乱,想亲自来确认一下,谁知让他看到了让他误会的一幕。若娘既然敢面对那个男子说出那些话。必然是光明磊落的,有什么可怀疑?”
十二娘点点头。对王勃不相信那些流言的想法很满意,微笑着说:“你既然能这么想就好了。看来我之前是白担心一场,就有劳你帮若娘向上官庭芝解释一番。”
王勃静静的点了头,看着十二娘为他人之事奔波,却对自己的事情不那么放在心上,一时颇多感慨,心中也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说。
十二娘所求之事解决了,她就急着回去,正要起身告辞,王勃突然警戒道:“女儿家的闺誉十分重要,你也要以若娘的事情为戒,小心谨慎才是。”
十二娘不明所以的看向王勃,王勃索性明摆着说:“以后纵使你兄长带着你,瑶台那种地方,也不要去,更不可在男子面前醉酒……这些事情,但凡有一件被人拿出去说嘴,都是有损你的名声的,你最后甚至深夜闯宵禁,跟男子独处,不知所踪……”
他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的钻进十二娘的耳中,虽然明知他是好心提醒,可十二娘也止不住的有些生气,好似是说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她冷冷的看了王勃一眼,平淡无波的声音说:“多谢五郎提醒,我记着了,不过我的事自有分寸,也不用你多管!”
肃然冷淡的声音和清冷的眼神刺的王勃眉头一皱,他还待解释两句,十二娘已经迅速的走了出去,他要送两步也来之不及。
王勃那番话说的让十二娘憋闷不已,他是信不过她的品行,还是信不过姚元崇的品行?亏他以君子自称,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十二娘一面想着,一面气呼呼的上了马车。
随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往家走去,十二娘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这个气生的很没道理。
虽然王勃的话说的比较越界,并且直白了一些,可总归是一片好心,是真的在为她担心,才会说出那些话。
大概是他那副生硬的表情和之前种种让十二娘不愉快的事给她留下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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