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思忖间就想起十二娘跟她说起,曹家的嘉娘邀她去曹家私塾念书的事情。
她颇不以为然的说:“这事我知道,是曹家的姑娘想让十二娘去曹家进学,让我给回绝了。”
“阿娘!”高璞急的大叫,连忙向高夫人解释起曹家夫妻微妙的地位,高夫人越听越疑惑,疑惑过后又是震惊,一时竟然怔仲的说不出话来。
高璞趁热打铁的说:“他们二位是二圣身边亲近的人,纵使王公贵族见了,也要礼遇三分,这样大好的机会,阿娘怎么就给拒绝了?你想想啊,曹夫人为何要在家收女弟子?那些官宦人家又为什么眼巴巴的要把自家女儿送过去,还不是指望着能通过她们跟皇家沾亲带故!曹夫人能在皇后娘娘面前说得上话,若她肯举荐,妹妹纵使不能攀龙附凤,进宫做个女官也是很容易的,一旦宫里有了人,爹、叔叔们,还有我的前程,岂不是顺畅很多?若能得圣上青睐……那又是另一副光景!”
这样的利害关系,高夫人又怎会不知?她只是万万没想到无官无爵的曹家有这样的背景!
她一下子在罗汉床上坐直了身体,满脸不信的问道:“那个曹家,有这样的本事?”
高璞连连点头,说:“我还能骗娘不成,你不信问大姐,这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的!”又怕高夫人脸上过不去,补充道:“阿娘才来不久,了解的不清楚也是正常。”
高夫人心中好生后悔,说:“也不知十二娘怎么回的曹家人的话,千万不要把人得罪了才好。”
高璞只管往好里说:“十二妹说话做事一向得体,应该有挽回的余地。”
母子两人商量一番之后,决定厚着脸皮给曹家递交拜帖,到时候带着十二娘去拜师。
高璞得了母亲的准确回话之后,眉飞色舞的回到璞园,把高夫人的决定告诉她。
十二娘心中清楚,高夫人能这么快的改变决定,自然是有什么好处让她很动心,不知是怎么图谋她的!可十二娘也知道,自己不能被拘束在这一方小院里,然后等着高夫人安排婚嫁了此一生,她必须走出去,到那时,高夫人未必就管得到她!
风险与机遇并存,十二娘很喜欢这种感觉。
事情即已办妥,她再三谢过二郎之后就回到芳菲楼等大夫人的消息。
此时七娘已经起来了,她看十二娘一身湿气的从外面回来,就随口说道:“大雨天的,你怎么还往外跑。”
十二娘笑着说:“你睡着不起,我呆坐着觉得得闷,就出去走走。”
七娘招手示意十二娘走近,拿着一个绣花绷子给她看,说:“你看,这是我昨天学的新东西!”
十二娘不懂刺绣,拿着绣花绷子也看不懂,于是问道:“七姐学了什么?”
七娘十分感慨的说:“我昨天在王家的绣房看到一个绣娘在做纭裥绣,这可是罕见的绝技!只可惜那个绣娘非弟子不传,我只能拿着她的绣品仔细研究一番,回来试了一宿,才得了这个成果。”
纭裥绣又称退晕绣,它可以表现出深浅变化的不同的色阶,使绣品色彩富丽堂皇,特别是在绣佛像时,效果格外好。
时下这个技艺还不普及,乃是绣娘的傍身绝技,自然不肯轻易传人,能给七娘进绣房观看,已是看在王家人的面子上。
十二娘对刺绣没什么兴趣,七娘看她面上淡淡的,就打趣到:“十二娘,我看你从来不拿针,你现在身子好了,好歹也学一学,不然等你以后大了,难道嫁衣还要别人给你缝?”
十二娘窘迫的干笑了两下,若真到了嫁人的时候,她的确是打算找绣房买现成的,或是请人回来做,只是这个话她不好说,便没有接话。
七娘只当她是不好意思了,追击般的说:“嫁衣还好说,我们姐妹们可以帮你,但是女红不好,会被婆家人嫌弃的,到时候你连件衣服都不能给郎君做,看你羞不羞!”
十二娘眉眼一转,反倒打趣的说:“看来七姐是想嫁人了,都开始想着给郎君做衣服了!”
“呀!”七娘面色羞的通红,没想到被十二娘拿了话头,作势要打她。
两姐妹在楼里说说笑笑,伴着窗外的雨滴声,一片静好。
待到了晌午,雨渐渐停了,有芝心斋的丫鬟来请十二娘过去一趟,十二娘心知是为拜师之事,收拾了一下就随丫鬟前去。
大夫人刚刚吃过饭,正倚在罗汉床的隐囊上喝茶。十二娘福礼请安之后,大夫人让丫鬟拿了锦墩让她坐,磨蹭了一会儿才开口。
“我这两日想了想,你们姊妹几个,各有才艺,若请一个师傅回来教你们,只怕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你喜欢画画,但画技好的女师傅不好找,思来想去,你不如去跟着曹夫人学两年。我着人打听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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