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娘坐在床前的脚踏上,看着十二娘不仅身体好了,而且越来越出息,心中满是欢喜。
她突然扬了扬眉,起身去把已经关好的门窗又关了一遍,这才回到床边对十二娘说:“十二娘,燕娘今日可是为姑娘出了口气!”
十二娘眼睛微微睁大几分,问道:“燕娘此话怎讲?”
燕娘脸上有得意之色,她低声问道:“姑娘可还记得柳二娘?”
十二娘点点头,柳二娘就是那个在结香草庐克扣她们饭菜,并甩脸子给她们看的仆妇。
燕娘笑着说:“我今日在草庐看木工更换屋梁,就随口问了两句是什么木头造的,那人说屋梁是专门采买的上好花梨木做的。我听了就觉得奇怪,我虽久居内院,什么也不懂,可我却知道,先六夫人陪嫁来的有一套花梨木家具,那可是价值千贯的好东西,而且木质有香,敲之铿锵作响,浑然不似他们用的那种东西。于是我就去找大夫人安排来的总管,一查之下,那哪里是花梨木,那是最次的松木!而府中专司木料采买的,就是柳二娘她男人!”
十二娘听着,精神一紧,问道:“此事最后如何?”
燕娘扬眉吐气一般说道:“大夫人知道之后,自是让管家查买办的账簿,里面果然有大问题!大夫人命人把柳家夫妇捆了,把柳家抄了个底翻天,因柳家抄没的东西抵不了从公中贪的银子,大夫人就让人把柳二娘和他男人扭去见官了!原先负责元帅府的大管家也被绑起来打了板子!”
十二娘微微点头,大夫人和元帅府外院管事、买办之间的矛盾,她有所耳闻。
元帅府的人在长安随意惯了,突然被大夫人和她从老家带来的管家管制住,多有不服,而大夫人在蓨县当家做主惯了,现在下面有人不服,她又如何甘心?
燕娘这次误打误撞发现了其中的猫腻,给了大夫人发作的由头,大夫人高兴还来不及,只怕燕娘出头得罪了长安这派人,他们没办法在大夫人那边出气,就把气出在她们身上!
十二娘把心中担忧说了,叮嘱道:“燕娘以后凡事多注意一些,若是跟柳家和那被打板子的管家有关系的人,你便注意一些,免得他们把气撒在你身上。”
燕娘神色凛然,她先前并没想这么多,现在被十二娘一提点,顿时觉得自己惹了麻烦,白白便宜了大夫人。
十二娘心中另有计较,她原先觉得这次重修结香草庐的动作大了一些,想自己补一些钱给公中,但这次大夫人借燕娘办了一件大事,却未说奖赏燕娘分毫,那她也不必客气,权当不知道结香草庐花费多少钱好了!
让燕娘和阿兰下去休息之后,十二娘带着专门给小唯留下的许锦记糕点,进入了空间。
而灯火通亮的刘府后宅中,气氛正紧张。
刘思彰、刘思睿兄弟两人在外面吃了晚饭之后赶回府中,没有回各自的院子,而是来到了母亲的院落,刘思慧也被人喊了过来。
刘夫人坐在正中,刘思慧依偎在母亲身旁,兄弟两人则一起坐在左边,刘思彰作为大哥,正一板一眼的在母亲面前训斥着刘思慧。
“……那高家十二娘是要寻地方换衣服,却被妹妹的丫鬟带去了五郎的院子里,若不是别人发现不对先走一步,要是被我们回来撞见,闹的别人没脸,我们自己也没法交代!小妹做事也太不知轻重了!”
刘思慧嘟着嘴,被兄长责怪感到十分不乐意。
刘夫人听着这件事也觉得不妥,遂问道:“慧娘,你大兄所说的可是真的?”
刘思慧努努嘴,说:“虽然事情的确是这样的,可是我是因为知道大兄和五兄在马场,才叫人带芸娘去麒麟院的,谁知道他们中途会回来啊!”
五郎刘思睿在旁听了,眉头皱的更紧,开口说道:“小妹你还狡辩!你明明知道我不喜女子去我院中,所以连个丫鬟也没有,却偏把客人往我那里引,你老实说到底是为什么!”
刘夫人扬了扬手,制止兄妹们的争吵,说:“大郎、五郎,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管教慧娘的,时候不早了,内院要落锁,你们先回去吧。”
刘思彰和刘思睿没把事情问清楚,有点不甘离开,但母亲发话,只好告辞。
待他们走之后,刘夫人伸出食指点了刘思慧的眉心,训到:“你个死丫头,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也太不害臊,竟自己凑了上去!”
刘思慧脸色微红,辩解道:“娘,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不害臊了!”
刘夫人严肃的说:“你还不承认!我就知道我跟你爹昨晚说的话被你偷听到了,你爹不过是随口说一句,想把你配给姚家那小子,你还当真了!今日若不是想找个由头见他一面,你怎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见心思全部被母亲戳破,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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