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纯白色的信鸽在十二娘的手上温顺的叫了两声,十二娘摸了摸它的丰满的羽翼,轻声念道:“辛苦你了,去吧。”
将信鸽轻轻往上空送去,“噗”的一声,鸽子展翅飞走,很快就消失在了院墙的另一边。
十二娘望了望还未全亮的天空,收了神,伸展了一下腰肢,准备去散散步,权当晨练了。
阿兰早起去院侧的水井里打水,路过院门见十二娘已穿戴整齐向外走来,惊奇的说道:“姑娘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我这就去烧热水给姑娘洗漱。”
十二娘说:“我已经洗漱过了,早上空气好,我在院里走走,你去忙吧。”说着,就往娉婷小楼外走去。
一边散步,她一边琢磨着信鸽送信的事情,不知道鸽子飞的快不快,要几天才能收到回信呢?在路上应该不会被猎人打下来吧?姚元崇收到她的信会不会觉得她很突兀?
反复思索着,忽然有一阵悠扬清脆的笛声传入她的耳中,她精神为之一震,循声望去,是王勃小书院的方向。
难道是王勃在吹笛子?
十二娘好奇极了,加快脚步往书院走去,待到了门前,果真见到王勃站在侧边的小竹林下吹笛。他闭着眼睛,似乎很沉醉的样子,十二娘停下脚步站在外面细细聆听,不敢打扰到他。
这一瞬间的王勃气质出尘,飘逸而高贵,他以往的傲慢、刻板、不通情理似乎都有了解释。这样一个才华横溢而理想化的人,如何能用世俗的标准去要求他浸淫人情世故呢?
十二娘无声的叹息一声。觉得是自己内心对王勃太苛刻了。
一曲完毕,王勃睁开眼睛。珍爱的抚摸着他的竹笛。他的余光忽然瞥到十二娘,吓了好大一跳,并微微有些脸红。
“十二娘,你怎么在这?”
十二娘微笑着走进去,说:“今天起的比较早,散步时听到笛声,就循声过来看看。”顿了顿,她又说,“我以前竟然不知道你笛子吹的这么好。”
“只是闲暇时的玩意。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王勃一笔带过,似是不好意思在这个话题上多谈,转而问道:“听说崔家请了十一娘的八字回去,怎么样了?”
十二娘勉强笑着说:“卜了个吉卦,崔家十八日就要来纳吉送聘礼了。”
王勃倒是真为十一娘高兴,说:“是吉卦就好,看来好事将近了。”
十二娘对这个话题没兴趣,问起王勃的学业:“你八月就要参加秋闱,一个人在家学的好吗?那些策论可不是光靠诗词歌赋就能应付的。还是要跟着师傅学一学才好。”
王勃点头道:“父亲和大伯时常点拨我,也经常考校我,我前日还跟父亲一起去拜访了礼部侍郎令狐德棻。令狐侍郎德高望重,修了八部史书。与他谈论一番,使我长了不少见识。”
真正喜欢读书的人,就如王勃这般。说到学问和名家,两眼就要放出光彩来。
十二娘见他痴迷于此。笑着说:“那你要好好考试才行,不能辜负长辈们对你的期望。”
王勃颇为自信的点头。说:“四兄十六岁考取了进士,我一定不能比他差!”
谈论了一会儿,绿禾已传了早饭进来,准备服侍王勃用餐,他没料到十二娘在这里,连忙说:“不知道姑娘也在这儿,我这就去添加碗筷。”
十二娘阻止道:“不用了,我那边也该准备好了,我这就回去的。”
王勃送她到门口,十二娘刚走出几步,他就从后面追了上来,说:“我四月十三过生日,准备在瑶台摆个酒席宴请朋友,到时候你一并过去玩吧!”
算算日子,竟然就是后天,十二娘讶异道:“你也不早几日同我说,我都来不及给你准备礼物了。”
王勃听了这话很高兴,说:“不用什么礼物,一起去玩就好了。”他想了想又说,“你一个女子恐有不适,如果想约十一娘、嘉娘陪你去,我就去给她们下帖。”
十二娘说:“我先去问问她们吧。”
瑶台摆宴一般是晚上,吃过晚饭玩闹一会儿就到了宵禁的时候,所以过去吃饭就等于要在瑶台过夜,十二娘并不确定十一娘或者嘉娘愿不愿意陪她去。
回到娉婷小楼吃早饭时,十二娘便把这件事情告诉十一娘,邀她一起去玩。谁料十一娘一脸羞怯的说她以后不能随便出门玩,特别是不宜去平康坊那种地方。
十二娘一口粥差点呛到气管里,十一娘原本那么喜欢玩闹的一个人,只因眼下刚刚开始议亲事就如此这般,那以后嫁人了还得了?必定是恪守妇道,绝不会行差半步了!
仿若看到陌生人一般,十二娘望着十一娘说:“你是打算成婚之后彻底放弃自己的生活吗?”
十一娘却说:“这是应该的,嫁夫从夫,嫁人之后我就是妇道人家了。”这句话说的似乎还有些期待。
十二娘反问道:“那你连波罗球也不打了?准备退队吗?”
十一娘有些犹豫,戳着筷子想了半天,说:“若慎郎准我继续打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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