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我现在是谁?”一个小男孩模样的娃儿扯住大汉的裤管直问。
满脸落腮胡的大汉正忙着扛木头盖屋子。也由着娃儿扯他衣裤,反正影响不多,他还是健步如飞。
“你是湛蓝。你已经问三次了,宝贝。这种大雪天,你该进屋去的。”
“你说我是湛无拘,我就进屋去。”娃儿觉得有点累,干脆让大汉拖着走,就见雪地上除了轻浅的脚印之外,还拖出一条长沟。
百咻!大汉再度扛起一根大树干,这树干有两尺粗‘五尺长,重量非常惊人,但是大汉吭也不吭一声。还能对脚上的小不点道:“你爹我说过啦,别去扮你根本无法学得像的人,即使你易容功夫大有进步也不要。就算你扮得像吧,却又犯了第二个大忌…扮成一个大家都认识熟悉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完美。”
叭!肩膀一动,树干被完美抛叠在即将盖房子的空地上。
“进屋去吧,着凉了可不好。”做爹的只叨念这一点。
“你不说我扮得像,我不进去!”小娃儿干脆耍赖起来。
大汉搔搔头,没辙且怜爱地一把抱起女儿,顺手抹掉她脸上的易容…对着原来面目比较疼爱得下去,然后道:“女儿,你是我的心肝,所以你爹我愿意味着良心顺你。但是若是有朝一日你遇见外人,无法凭真功夫取胜,难不成也来这一招耍赖吗?没人会理你的。所以,宝贝女儿,我不能害你。”虽然不忍心,但仍是要说:“今天的你,还是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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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曾是江湖第一美人、如今是季家大少***白语翩,此刻一反平日所呈现的温柔娇弱模样,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阴沉,甚至还一时克制不了力道,将手上的白磁花盘的盘口给捏碎了。
“你说那会有用的!结果他根本不信,还把人给丢来我这里,这就是你的好办法吗!”严厉的质问声,但音量却小声如耳语。
这里是东园里的假山一角,地处偏僻的角落,还有一棵茂密的榕树遮着,从外头的任何一个角度都望不到这里边的情况,于是长期以来变成了一些人用来密商的地方。
她质问的人,是一名中年男子。那男子身着浅灰色服饰,腰系黄带,衣着上看来是季府管事的打扮,属于佣仆阶级里最高级的那一种,算是可以与总管平起平坐的身分。长相颇为斯文端正,留着八字胡,看来四十出头的年纪。
那男子语气亦是不耐,并且忿怒:“这是试探,你懂不懂!他想试探你的底,想藉此了解这纸条的真伪,想反向探知这纸条是出自你、抑或是燕楼,结果被你弄坏了整个局!如果你昨晚马上通知我来处理,事情便不会这般棘手了!懊啦,现在邵离有八成的把握知晓昨天那信镖并非出自燕楼。这样你高兴了吧?”
“谁知道你昨晚上哪儿去了?我找过你,但你不在。后来季容飞回房了,我岂敢再跑出去找你?说到底,就是你莽撞!”
“你可以给他喝下加了迷葯的茶水,让他沉睡如死人,这点你会没想到?不会是又心软了吧?白语翩,你给我搞清楚,我们现下只是在执行三年前没法完成的计画,这一路下来,大伙死伤不知凡几,若没拿下季家的财富做补偿,你该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别忘了这可是你当年出的好主意!”
白大美人脸色沉怒:“不必你一再提醒,我这些年难道都没有在做吗?你以为你们是怎么进季府,怎么过着今天这种安稳日子的!”
中年汉子呸了一声!
“只有你才是过安稳日子吧!你还真敢说,我们是奴才,你是大少奶奶,地位天差地别,当个狗奴才算是什么好日子!就算你现在日子好过了,也别忘了你自己是什么出身,是什么货色…”身形倏地一闪,中年汉子险险躲过了花盘的攻击。不怒反笑,冷声道:“这可不是记起来了吗?别以为兆老大死了,就没人能治你,你这点功夫,唬唬季家人还可以,光我一个,你就打不过了,最好记住!”
“你滚!”不知是气是惧,大美人浑身发抖,面容扭曲地吼着。
中年汉子像是愈见她失控愈是满意,语气更加悠哉:“接下来你别再妄动,邵离这人不好处理。我与熊阳已经分头进行着了,你只须听命行事便成。”
深吸口气,白语翩暂时压下心头火气,冷道:“你该明白,如果这次没有扳倒邵离,我们再也没活路。你最好确定你的计画是行得通的。”
“所以我们必须合作无间,谁也别想有贰心!”
“秦力,你够了!我劝你别一再惹我,逼急了我,对你绝对没好处!”
“一样的,同样的警告,我也如数奉还。”
白语翩怒瞪他一眼,然后转身,大步离开这地方。
中年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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