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诸葛东权追了上来,他排开众人,盯着崖边黑色骏马上的相依人影,急道:“冰心,你难道忘了皇上的命令?”
“我没忘,但我一样下不了手…爹,烈焰是我至爱的人,也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爹,要砍他的人头,不如拿我的首级去向皇上交差!”诸葛冰心凄惶地说着。到了这田地,她只盼能与烈焰一起死。
渤海军大都知道“赛诸葛”乃女儿身,但唐军几乎所有的人都还被蒙在鼓里,因此乍听此言全都呆住了。
“你…你竟跟他…”诸葛东权大吃一惊,脸上满了震怒与错愕。
至勇王老眉一耸,突然喝道:“三皇子烈焰抗旨,杀无赦!”
但渤海铁骑谁也不敢出手,他们跟了烈焰多年,对他敬爱有加,哪能在这时对付他。
眼看着大家都下不了手,别拉罕忽然骑马冲上前,举刀往诸葛冰心刺去,口里并大叫,“都是你!王爷將因你而遗臭万年,你该死…”
“别拉罕!”烈焰推开诸葛冰心,一手抓住别拉罕的手腕厉斥。
就在这一瞬间,一支箭从人群中射出,直射向烈焰的胸膛,诸葛冰心想也不想地挺身上前,张开双臂护在他身前,叫道:“烈焰!”
箭正中她的胸口,她只感到一阵撞击,整个人往后倒向烈焰怀中。
“冰心!”烈焰挥剑击退别拉罕,伸手搂住她,惊得肝胆俱裂。
“冰心!”诸葛东权同样大骇,急得大吼。
黑云振翅一飞,尖锐的鸟喙啄向射箭之人,只见沈良痛呼地冲了出来,抱着头,倒在他上打滚。
诸葛东权见射箭之人是沈良,气得一把揪起他。“为什么要发箭?你杀了冰心!你竟杀了她!”
沈良惊恐地看着诸葛冰心胸前那摊鲜血,傻了。
诸葛冰心倒在烈焰怀中,奄奄一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气若游丝地道:“能…死在心爱的…人…怀里,我此生…无憾…”
“冰心!你不能死!不能死!”烈焰颤抖地抱着她,掌心紧按住她血涌的伤口,几乎要发狂。
“我爱…你…烈焰…”诸葛冰心的气息愈来愈弱。
“不!不…”
烈焰仰天痛号,凄厉长啸震得人人心惊。
就在他的呐喊声中,大家眼睁睁地看着他拥着诸葛冰心并驾驭骏马转个方向,纵身往断崖跃下。
“王爷!”“冰心!”一干人同时惊呼,但谁也拦不住他们共赴黄泉。
黑云见主人殉情,在空中嗄叫了数声,跟着飞往终年迷雾的山崖下。
大家都被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惊得无法开口,霎时朔风野大,一大群原本是要互相杀戮的人马竟是同时为这对情侣哀悼,忘了战事,忘了争斗,忘了对立…
夜深沉,月凄清,营州一战是怎么结束的已没人去在意了,随着唐朝开元世的衰落,渤海国也日渐凋零,大武艺后来接受唐朝的安抚,两国再度和平相处,直到败亡,都不曾再举兵犯唐。
只是后来的人都不断地谈起“赛诸葛”及“常胜烈王”这两个人物,有关他们的故事不仅是当时的传奇,也流传在人们的心中,永不消失。
尾声
“爹,娘,快来看,我又找到一株‘还心草’了!参云太爷一定会说我好棒。”
一名年约六岁的小男孩开心地蹲在溪涧边,低头看着一株果实如心形的紫色小草。
“刚儿好厉害,眼睛真利!”长得秀丽出尘的少妇坐在溪边休憩,宠爱地看着小男孩。
“刚儿,你要小心,溪涧中的石头很滑,当心摔了…”低沉的声音是来自一名头带草笠的高大男人,他正卷起裤管在溪里捞鱼。
“我才不会摔倒…唉呀!”才说着,小男孩脚下一滑,就往溪里栽去。
“刚儿!”少妇惊叫。
“黑云!”男人毫不惊慌,只喊了一声,栖在溪边大树上的大鹰就飞了过来,一双雪白的爪子适时抓住小男孩的衣衫后领,將他拉正,顺势停在他身边。
“哇!黑云,你又救了我,你真是我的救星。”小男孩开心地摸摸那只大鹰的羽翼。
“嗄!”大鹰叫了声,眼神似乎充满着无奈。
“刚儿,才要你小心的,你要吓坏娘吗?”少妇抚着心口,嗔怒地责备小男孩。
“娘啊,你的心被参云太爷用‘还心草’修好了,可是胆子还是太小,我得问问参云太爷有没有壮胆的葯,好摘来给你吃。”小男孩古灵精怪地偏着小脑袋。
“什么壮胆的葯,相公,瞧瞧你宠出来的儿子说这是什么话!”少妇笑骂着。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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