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天色阴沉,月光暗淡,展、铁二人躲在树上,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仍未见有风吹草动,正自提心吊胆,展伯承眼利,忽地发现远处现出一个黑点。
展伯承悄声说道:“来了,来了!赶快准备。”铁凝大为紧张,掌心里握了一把梅花针,只待那人来到门前,就发梅花针射他双目,即使不能将他射瞎,但给他一个下马威,也是好的。
那黑点越来越大,转眼之间,已清清楚楚的现出身形,展伯承心道:“这人轻功竟也这么了得,看来还在凝妹之上。倘若不幸战败,只怕要想逃脱也难。”展伯承倒并非胆怯,而是关心铁凝之故。他是希望在迫不得已时,铁凝能够仗着超卓的轻功,独自逃生的。
心念未已,那黑影又近了许多,铁凝忽地悄声说道:“咦,不对,是个女人!”
这棵大愧树虽然树叶稀疏,但因夜色朦胧,展、铁二人又并非身躯粗壮的大人,躲在树干背后,也是很不容易发觉。那黑衣女子匆匆而来,似乎急于会见屋子里的主人,到了门前,片刻也不停留,就越过墙头,跳进去了。
来人既然不是独孤莹说的那个“大魔头”,铁凝那一把梅花针当继也就没有发出。展伯承见这女子跳过墙头的时候,中途要用手掌一按墙壁,才能腾身翻过,已知她轻功虽然不弱,但气力却不是怎么充足,所以跳不了那么高,非得用手帮助一下不行。心里想道:“这女子即使是吕家的敌人,料想独孤莹也还可以应付。”
铁凝在展伯承耳边小声说道:“奇怪,这女子的轻功身法和师父教给我的竟是一模一样!我在怀疑,莫非是我那个未曾见过面的师姐来了?”
铁凝的师父辛芷姑本来有三个弟子,二徒弟史朝英已死,铁凝是她最宠爱的关门弟子,还有一个大徒弟龙成香,早已嫁给翼东大蒙穆安之子穆康为妻,年龄比铁凝长一倍有多。这个大师姐铁凝是从未见过的,她怕认错了人,故而不敢冒昧出声。
展承伯道:“估计现在已过子时,那魔头不知什么时候才来,不如你进去看看是不是你的师姐?”
铁凝道:“不好,昌鸿春发觉我们未走,又要赶我们了。”展伯承道:“你师姐一定见识多些,认了师姐,咱们也可以合计合计。”
铁凝也很想会一会这一位未曾见过面的师姐,可是又怕吕鸿春赶她,心中踌躇未决。
就在此时,忽听得一声长啸,啸声未歇,一个蒙面人已到了树下,来势之速,更胜于刚才那个女子。
铁凝恐防打错了人,正想看清楚对方是男是女,那人已到了树下,蓦地抬头喝道:“什么人躲在树上,快给我滚下来。”
铁凝一听是男子的口音,一把梅花针便撒了下去。陡然间只见金光闪烁,也未见那人扬掌,这一把梅花针已是反射上来。幸喜展、铁二人的轻功都很了得,梅花针一撒,他们也立即腾身而起,从树顶上跳下去,数十口金针都插在树上。
那蒙面人哈哈笑道:“我只道吕鸿春请来了什么样有本领的人物,却原来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儿。”
话犹未了,展伯承已在半空中一个翻身,使出“鹏搏九霄”的身法一剑刺下。那人“咦”了一声,道:“小小的年纪,居然会五禽身法,也算难得了。展元修是你何人?”
蒙面人口中说话,劈空掌同时发出。展伯承急降之势给他掌力一阻,这一剑便失了准头。那人抢先一步,占了展伯承将要降落的位置,想趁展伯承脚未着地,便用擒拿手法抓他脚踝。他所在的位置算得非常之准,恰恰是在展伯承的背后,此时展伯承离地不过丈许,在半空中已是难以再次翻身,改变方向。
好在铁凝轻功了得,后发先至。那蒙面人正以守株待兔之势要抓展伯承;另一边铁凝已以“黄雀捕蝉”的身法在半空中抖起一朵剑花,向他刺下。
这蒙面人是个武学的大行家,一听背后金刃劈风之声,已知铁凝是要刺他脊梁的“天柱穴”,这是人身十二死穴之一,这蒙面人虽然练有闭穴的功夫,也不敢让她刺中。百忙中只好身形略闪,挥袖拍出,铁凝一剑刺着他的衣袖,只听得“嗤”的一声,那人的衣袖不过穿了一个小孔,铁凝的剑尖却似刺中一种十分坚韧的东西,剑锋也给反弹回来,要不是收势得快,险险就要斫伤自己的额角。
双方都是只争瞬息之机,蒙面人那么一闪,展伯承脚尖已是着地,挥剑横斩那人肋胁。那蒙面人喝声:“好剑法!”陡然间已是步换身形,中指一弹,“铮”的一声,恰恰弹中展伯承的剑脊,同时又挥袖拂开了铁凝的一剑。
展伯承虎口隐隐发热,吃了一惊,心道:“这蒙面人的功力看来不在华老前辈之下。”他可并不怯惧,立即又再挥剑猛攻。
那人见展伯承的长剑并未给他弹得脱手,也是似乎颇感意外。
笑道:“你们这两个小娃娃倒是有点来历,我本来是非成名的人物不斗的,今天就破一破例,让你们试试几招吧。”
这蒙面汉子口气极大,武功也的确超卓不凡,他只凭着一双肉掌,掌劈指戳,对付展、铁二人的两把利剑,也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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