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看一眼静馨“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参与的好！有些东西知道的还是越少越好！”
“可是，”目光浮上一抹悲色，低声道，“这对我很重要。”
“重不重要只是在你看的角度如何。”皮婆看一眼静馨。
没有说什么，但目光中写满了笃定，这就是自己心中的重要。恍然之间，皮婆觉得，她的倔强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不是妥协，而是对倔强的敬意，“她的病已经有十年了，五年前因为儿子意外去世，暮然加重。”
总觉得皮婆知道的东西远超过了自己所能想象的，试探性的出口，“她的病是怎么来的，您知道吗？”
摇摇头，目光微闪，不愿再聊她的病，话锋一转，“她现在怎么样了？”
“好了好多，恢复了好多。”看皮婆的反应，自己已经猜到了，她一定都知道。
轻轻叹口气，“一步错，步步错，有些事情，做之前要三思再三思，做过之后再想后悔可就迟了。”
“那婆婆做过后悔的事情吗？”
“后悔事？”皮婆心里默默念一遍，当然有了，谁没有后悔的事情呢？只是或多或少，或轻或重罢了。经历了太多，看淡的是看淡了，可执念？执念如何能够放下？因为他的野心，害了女儿，害了儿子，自己怎么可能原谅他？可是，他的错不也是自己的错吗？当时自己若是阻止他，小雪和漠北也就不会，就不会……
“婆婆？”静馨看一眼经常跑神，目光已经涣散的皮婆。汪汪的大眼闪烁着的是切切的关心。
看向静馨的眼睛，熟悉光芒，静馨和小雪一样的大眼睛。将静馨紧紧抱住，深怕她离去一般。
静馨只觉背上一湿，就这么任由皮婆抱着。她的心，或许很累了吧！
“小雪，妈妈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都是妈妈的错，是我，是我没有阻止他，害了你和你哥哥的一辈子。”
手轻轻抚抚皮婆的背，“婆婆，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
过去的，过不去的，都将过去。说的多好听，可是，真的过去了吗？自己过去了吗？自己能放下自己的仇恨吗？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宽慰的话语从来易说，但做起来呢？
今日的她们谈起这些只以为是忧伤的悔事，可直到日后一天她们才明白，这是冥冥之中的冥冥。只可惜造化弄人，相处的时日太短。
每个人都有深埋在心底的秘密和不为人知的事情。不愿提及，被岁月所掩盖，但再次触碰，痛，依旧。
皮婆慢慢直起身子，静馨用手替皮婆抹一把眼泪已然斑驳了的苍老的脸。
苦涩的笑容里含着是浓浓的恨意，“我的女儿和儿子，因为丈夫的野心，丧失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最幸福的爱情。”
静馨又这样静静倾听着又一个故事。——野心与爱情的故事。
一个带着忧伤的故事，随着一声轻叹，即将结束。“女儿为了他的事业，离开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后来来自一切的打击将那个男人逼入死角。伴随着那个男人的死去，女儿的生命也走向了终结。”
“她……”想问终结时指什么，还是没有问出口。
苦笑，“心死了，徒留一具驱壳，又有什么用处？”
是啊，心死了，人活着，也不过是一具行首走肉罢了。父亲只怕也是心死了，才……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所有的思绪。
推开门，是寒宇略显沉重的面容。
浓浓的压抑感裹着寒风而来，静馨不由得打个冷战，“怎么了？”
“死了。”
淡淡的两个字却如千斤一般沉沉压在心头。“什么？”静馨忽然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抬眸，不忍的看向静馨，“方姨死了。”
准备调侃寒宇的皮婆，听到方姨死了，五个字，笑容似乎被冻住了。
将手轻轻放在静馨肩膀上。
像是忽然被惊醒，一脸迷茫的看向寒宇，“什么？”
叹口气，“她死了。刚刚我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她死了。”
紧紧抓住寒宇的胳膊，“上午我们去看过，不是好好的吗？”是，美芳是幕后的一个推手，但她得到了她的报应，自己已经原谅她了。太多的死别，死字让自己恐惧。自己没有亲人，她和爸爸一起长大，算是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姑姑，她的温柔，她的爱抚，她关心的话语，她亲昵的动作。第一次家的感觉。点点滴滴，以为不再渴求亲情，可是，可是……
死神总是这样不经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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