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琢磨了一下,决定自己借五千两银子给贾家,让他们将钱还了,如此一来,迎春哪怕依旧要嫁给孙绍祖,却不必背负着以身抵债这种名头,被人轻贱耻笑。史鸿并没有打击她,反正五千两银子如今对史家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大钱,就算不成,也就是花钱买个教训罢了。
林黛玉不可能自己带着钱过去直说,那纯粹是打贾家的脸,因此,只是叫人拿了五百两的黄金,又亲手写了一封措辞很是委婉的书信,叫人带给了史太君。
史太君见得书信,虽说心中难免有些羞愤,觉得家丑外扬,不过,当时的确是很想将钱给了孙家,但是事不凑巧,王夫人正好过来了,说是宫里来了人递了封密信,里面语焉不详地说道元春小月子迟了半个月了,便偷偷找了个医官摸脉,说是喜信,怕别人察觉,做下什么手脚,便想着要等到过了三个月,胎稳下来再说出去,因此需要一些钱财上下打点封口,圣上那边也要注意一些,要是在这个时候被圣上翻了牌子,一番*之下,只怕胎儿不保,还得落个罪名。
一听说元春可能是怀孕了,王夫人简直兴奋得快要找不着北了,但是要钱打点,王夫人就有些踌躇了,她虽然有不少私房钱,但是自从王熙凤不肯沾手管家的事之后,已经填进去不少,她还有个儿子呢,因此,每每出钱,心肝都要哆嗦一会儿,后来干脆软硬兼施,找了鸳鸯,要她配合着将史太君的私房偷出来典当,好填补家用。
这会儿想到自己的女儿怀了龙胎,自然是贾家全族的荣耀,因此这个钱,不找史太君要,找谁?被这么一说,刚拿到手,还没有捂热的五百两金子就到了王夫人手里,还搭上了史太君收藏的一尊白玉的送子观音,贾迎春的事,被选择性地忘记了。
林黛玉听送钱去的人回话说史太君答应了,便以为这事就这么了结了,安心准备了几样寻常的礼物,回头去贾家的时候,分给几个姐妹。
贾迎春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甚至没有叫身边的下人去打听一下未来丈夫的底细,而且,她身边的人如今也不是那么顶事,奶娘是个喜欢吃酒赌钱占小便宜的,一贯要强的司棋之前查抄大观园的时候,因为跟表弟有了私情被发现,被撵出去了,迎春虽然舍不得,但是,却不敢求情,只得私底下给了司棋一些自己攒下来的银钱,如今她身边得用的人也不过是个绣橘罢了。
到了那天,林黛玉一早便去了荣国府,只是那天正是初一,史太君一早便跟王夫人一起进宫见贤德妃去了,因此,林黛玉也就省去了拜见史太君这一步骤,见了邢夫人之后,便去找迎春。
迎春现在已经搬出了大观园待嫁,林黛玉到的时候,探春、惜春、薛宝钗都在,让林黛玉不自在的是,贾宝玉也在,这让林黛玉的神情便变得有些淡淡的,跟几个姐妹招呼了一声,这才淡淡地对贾宝玉问候了一声:“表哥!”
贾宝玉是个人来疯,也不瞧瞧林黛玉态度如何,便殷勤地凑上去:“好久不见林妹妹了,近来可好?怎地之前也不过来与我还有姐妹们顽乐亲近?”
这话跟调戏也没多大区别了,一边的白露见状,连忙开口打断了贾宝玉的话,说道:“宝二爷请自重,虽说宝二爷与我家奶奶是表兄妹,但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宝二爷还是先移步吧!”
贾宝玉一听,立刻就犯拧了,他瞧着白露说道:“这般鲜亮的女孩子,怎么跟那些老婆子一般,成天说什么体统规矩的,倒与死鱼眼珠子差不多了!我一向是与姐妹们在一起的,有什么了不得的!”
白露脸一下子黑了,她一向伶牙俐齿,当即抢白道:“奴婢竟是不知道,圣人定下来的规矩,居然是俗人之见了!宝二爷也是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的人,莫不是自觉学问已经超过圣人了,连圣人都瞧不起了!”
贾宝玉正要争辩,一边薛宝钗赶紧打了个圆场:“都是自家亲戚,宝玉也是好久不见林妹妹,一时情急罢了!”
白露轻哼了一声,用不高不低的生意说道:“咱们史家、林家可没有商家亲戚!”
薛宝钗听了,不免有些尴尬,只是很快消失不见,她若是脸皮薄的,之前那些风言风语早就逼得她投缳自尽了。
林黛玉制止了白露的话,轻声道:“虽说是表兄妹,不过,白露说的也有道理,表哥年纪也不小了,也不该一直在内帷厮混,表哥是男子,自是不在意闲言碎语,但是,表哥莫非不怕耽误了姐妹们的终身吗?”
说到这里,贾宝玉便来了精神,说道:“为什么姐妹们都要嫁人呢,大家长长久久在一起不行吗?”说着,又在那里推销他那一套珍珠鱼目的理论,说得兴致勃勃。
林黛玉吃惊地看着贾宝玉,她差不多五六年没怎么见贾宝玉了,五六年的时间,就算原本刚生下来的婴儿,也该启蒙念书了,贾宝玉怎么搞得越活越回去了!这说的是什么话,女孩子不嫁人,在家陪着他顽乐,这等荒唐的话也说得出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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