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后悔当初带着别人进去,惊动了院方,这好不容易才发现的秘道,如今也被封死了,看来很难再进入那片树林了。想到这里我有点难过,林渡雨生前发现的秘密,一个让他失去生命的秘密,就这样被埋葬了,我替他的死惋惜,可以说,这也是我一手造成的。
他为了找到这条秘道,花了很多的心血。对了,我也有东西要找,为什么忘了呢。我完全被周围的事情干扰了,因为林渡雨的反常,我开始把注意力转向他,然后发现了那条秘道,接着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停尸房旁边。是的,我一直被外界的事物干扰着,打乱着我本应进行的每一个步骤。首先,我应该查清前田丽子所说的两年前校园中关于尸体复活的传闻,可是恐怖的白衣女鬼出现了,她不停地出现在我的梦里,扰乱了我的计划。然后唯一的目击者灵敏死了,为什么当初我不去追问呢?因为我的注意力被引向了另外一件事——池田奈美的心理治疗记录。这事还没有弄清楚,停尸房又发生了盗尸事件,那个白衣女鬼又出现了。接着就是寻找停尸房钥匙的线索,接着,唯一的线索孙老头死了。最后是陈一铭给我的那几本日记,是的,我应该去寻找死者所说的带着诅咒的日记,那个不知道是谁写下的恐怖日记,可偏偏这时候,我又被林渡雨的奇怪举动转移了目标,然后秘道的发现。
似乎每当我要着手调查一条线索,总会发生点别的事来分散我的注意力,把我引入另一条线索,然后,我在众多的线索里被缠绕,被搅乱。这一切是巧合还是…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身冷汗,我发现自己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阅览室。既然已经来了,就顺便找一找那本带着诅咒的日记吧,从现在开始,我不能再被搅乱了,我要坚持沿着一条线索一步步深入下去。
我用眼睛扫视了一下服务台,还好,今天当班的不是王思悦。自从林渡雨的尸体被发现,所有认识我的人都对我保持着警惕,这肯定会影响我寻找那本日记。
根据那些死者留下的信息,日记是在阅览室里发现的。我慢慢走向书架。那个遮掩地道入口的书架如今已被拆掉了,地道的入口也被灌上了水泥。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在其他书架中搜寻起来。
那本日记,会放在哪儿呢?应该和这秘道的机关一样,放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想到这儿,我走向哲学专区。哲学类的书籍对于医学院包括理科学院的学生来说,基本上是无人问津的。我开始在那些已经积满了灰尘的书架上一本本查阅起来。
很快,一本题为《释梦》的书出现在我面前。我好奇地抽出这本书,又很快地将它放回原处。“不行,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被其他东西干扰,我要先找到那本日记!”我在心里默念道。可是,这本《释梦》却像有魔法一样,让我的视线无法转移。那个错乱的空间又出现在我脑海里。
“心理暗示。”我又一次想起了老医生给我的提示。“到底他从我的梦境中看到了什么结果,为什么不愿意说?”这个问题在我的脑海中缠绕。
“也许弄清我将面临的两种结果,对目前而言,比找那本日记更重要。是的,或许还能从梦境中得到一些启示。”我又一次抽出那本《释梦》。
我将信将疑地翻开第一页,上面印着一个熟悉的名字——佛洛伊德。这是一个19世纪杰出的精神病医生,也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物,他对人类精神世界的认识似乎有着一种与身俱来的天赋。当然,这些都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我并没有读过他的著作,不过我很快明白,这本书和中国的《周公解梦》绝不一样。我被其中的内容吸引了,忘却了一切。
如果不是管理员提醒我快要熄灯了,我会一直沉浸在这部伟大的著作中。我非常想把它带回宿舍一口气读完,遗憾的是我没带借书证。我只能依依不舍地把它放回原处。
走出阅览室时,我对自己说:“明天,我一定要把它看完。”
离开钟楼,我在宿舍区百无聊赖地逛了一圈,等着宿舍熄灯。我不愿意看到赵军和徐志飞那种奇怪的目光,最近一段时间,我都在熄灯后才回宿舍,只是为了睡个觉。
和以往一样,回到宿舍时,他们都已上床睡了,我知道他们其实没有睡着,不过我们彼此也不说话。我独自洗漱完毕,钻进了被窝。躺在床上,仰望着窗外明朗的夜空,我又一次品味起佛洛伊德的《释梦》,尝试着分析自己的错乱梦境。
“梦是现实中已被淡忘的记忆的夸大再现。”这是整个序论中反复出现的观点,可是在我的梦里,没有一处可以用这样的一条来解释,那个佝偻的孙老头,那个白衣女鬼,那座凉亭,总之一切都是在我现实中留下深刻记忆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其实恰恰相反,梦很难反映出一个人在白天注重的事物。在这本书中,提到了许多精神病人的梦境,作者经常使用了解对方梦境的方法来进行治疗,是的,梦也是人们精神世界和心理状态的一种表现形式。
浓密的树林和那条鹅卵石小道,是我从那扇铁门的缝隙中窥探到的景象。孙老头的小木屋会出现在那里,来源于我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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