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打烊了,他想。
备了些碎银,南宫寻便要出去。下楼梯的时候,他留意了一下下面。还好那女子不在,他心里忪忪的,快速窜了下去。
客栈外面人迹稀少,白日里人头诜诜的景象此刻已经不复存在。南宫寻用衣袖挥去劈脸扑来的尘埃,提了提衣襟,投入苍茫夜色之中。
行了半个时辰,几楹***阑珊的楼房照入眼帘——那便是幽若栖身的地方。南宫寻带着几分期盼,加足了腿力朝“春香楼”走去。
待行近灯红酒香的“春香楼”时,南宫寻看到一个蹒跚清瘦的黑影朝自己走来。他怔了一怔,盯睛辩得是一扶乩老道。那道人面迎春风,骨骼不凡,但一身穿着却褴褛破烂。他拈髯笑了笑,招手要留住南宫寻。
南宫寻礼貌问道:“师父有何事情?”
那道人席地而坐,用满是污垢的手抓了抓脊背,痴傻地笑而不答。
南宫寻心想,这老道定是苦命的疯人。给他留下碎银后,转身便走。
道人坐在地上,口中痴痴不知所云,自言自语吟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吟罢一段,又唱道:“前世国殇功名忙,凋零了寥寥性命,落得个背泪负心郎;今生痴痴又迷茫,惘惘然,空心肠”
南宫寻没理会疯道人,推门进入青楼内。迎接他的是一个五尺应门女俾。女俾问道:“公子找哪位姐姐?”
南宫寻以了礼,问道:“妈妈在吗?”
女俾欠了欠身,道:“公子知道如今几时了?”
“当然是刚刚入夜,这有什么疑问?”南宫寻抖了抖袖子,不想再跟女俾说这些无趣的话。
女俾见南宫寻一副痴人模样,笑靥盈盈道:“如今两更已过去了一刻,公子难道连时辰也不知道!”
南宫寻不知女俾说的是否属实,他道:“当真已是二更天?”
“公子若不相信,可以问问那敲更人。”女俾指着门外歇息的更夫。
“真是怪了,方才在客栈才闭了一会儿眼睛,怎么已过去了那么多时辰?”南宫寻疑惑度道。
女俾又道:“妈妈和姐姐们都睡了。公子若找妈妈有事,还是明日再来罢。”
南宫寻呆笑了笑:“我不是找妈妈有事,我是想打听一位姑娘。”
女俾问道:“公子要找哪位姐姐?”
南宫寻作楫道:“小生想问姐姐,贵楼是否有一位叫幽若的姑娘?”
女俾登时面有恐状,慌忙摇了摇手,默立不答。
南宫寻不解道:“这算做什么?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难道不能告诉小生不成!”
正说间,从内楼里走出一个五十几岁的妇人。那老女人睡眼惺忪地嚷道:“如今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有说话声?”她打了个哈欠,“小春,你在跟鬼说话呐,还是在呓语?”
小春连忙跑到老女人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了一番。
南宫寻立刻认出了站在楼梯上的女人,那老女人便是他先前见到的妈妈。此时,他心里犹为不解,自己昨晚的遭遇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切存在的。
妈妈听了小春的耳语,瞪白了眼珠,道:“哪门子的无赖敢在这里撒野!小子们,穿好衣服把他轰出去!”
妈妈的话刚落下,便从旁边的门房里跑出五六条小子和汉子。其中一个满脸虬髯、皮黑身高的汉子,二话不说便将南宫寻拖出去外面。南宫寻在他两力臂间挣了几挣,丝毫不能动弹。他被那蛮汉硬生生地扔出了丈许远,倒地后痛苦不迭。
妈妈得意地站在门口,训斥道:“以后不准你踏进这里半步!否则修跛了你的腿,可别怪妈妈狠心!”
放下狠话,妈妈便和那帮小子汉子摔门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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