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叔叔,所以才忍不住哭了起来。”
侯生道:“戴梦尧是你的师傅?”
“是的。”
侯生道:“你把戴梦尧教你的天雷行功练一遍给我看。”
侯生看着他练,脸上竟有喜色,此时突然跑了过去,不知怎的将手一伸,将熊倜倒提了起来,在他身上一阵乱拍,熊倜只觉浑身舒服,丝毫没有痛苦之感。
他拍打了约有盏茶时候,才将熊倜放了下去,两手扳住熊倜的肩膀,叫熊倜张开嘴来,他也把嘴一张,对着熊倜吹出一股气来,只见有一条宛如实质的气体,投入熊倜的嘴中。
那气体一入熊倜口中,熊倜只觉浑身一冷,有一股寒气在他体内运转,过了一会,侯生额上已然见汗,熊倜觉得那股寒气渐渐变得火热,烫得他浑身又酸又痛,侯生的两双手像铁箍似的扳住,他动也动不了。
又过了一会,侯生将手一松,却扑地坐到地上,累得气喘不已。
熊倜四肢一松,浑身觉得从未有过的舒泰,看见侯生已在对面瞑目调息,便也坐了下来,试着稍一运气,真气即灌达四肢,融而为一,不禁大喜。
此时天已大亮,阳光升起,照得秦淮河水,粼粼金光,侯生站起来,对熊倜说:“我已为你打通‘督任’两脉,此后你练功已无阻碍,等到你练得体内轻雷不再响时,可到居庸关来,你也不必找我,我自会找你的。”说完身形并未见动,人已不见。
熊倜站了起来,心里高兴得无法形容,自思道:“这人怎地如此奇怪,像是和我戴叔叔是朋友,我起先还以为他是鬼呢。”
转念又想道:“呀!我连他姓名都不知道,连谢也没有谢过他,真是该死,下次见到他……”他正想到这里,忽然白影一晃,侯生又站到他的面前,熊倜不禁大喜,正想跪下,侯生把手一拦,从背后撤出一把形式奇古的长剑,伸手抽了出来,只觉寒气沁人,他把剑套往熊倜手上一递,口里说道:“记着。”就虚空刺了几个剑式,像是毫无连贯,却又剑剑奇诡,熊倜都记了下来。
侯生把剑一收,也往熊倜那一递,说道:“此剑我已用它不着,你可拿去,只是此剑在江湖上太扎眼,轻易不可显露。”他想了一想,又说道:“此后你如找着你的妹妹,可把我刚刚教你的剑招教给她,除此之外,你都不能教给任何人,知道吗?”
熊倜赶紧跪了下去,低头说道:“弟子知道。”等到他再抬头,侯生已不见了。
熊倜手里拿着那把古剑,喜爱已极,他仔细看了许久,只是剑把上用丝缕成“倚天”两字,随手一挥,剑尾竟有寒芒,知是一把宝剑,就站在当地,将侯生教他的剑招,按着方位,练了起来,总是觉得招招仿佛不能连贯,运用起来缓慢已极,但他知道,侯生武功深不可测,教他的剑招,必也是武林绝学,所以牢牢记在心里。
熊倜静悄悄地回到船上,船上人尚高卧,他回到他那间仅可容膝的小房舱,将剑收了起来,才出去漱洗,他想到今天的奇遇,心里就高兴,他想:“要是戴叔叔他们还在,看见我这样子,也一定会为我高兴,今天那位伯伯说我还有个妹妹,我真该死,这么多年来我竟把她忘了。现在不知她怎么样了,我真奇怪,为什么以前竟从未想起过她呢,呀!我还记得她那么小,整天只会哭,现在她该也长大了些吧,我真希望以后能找着她,把我全部会的武功都交给她,让她也可以跟我一起去报仇。”
他想着想着,脸上露出了笑容,此时忽然若馨也跑了过来,看见熊倜就将脚步一缓,低低他说:“你好早呀!”
熊倜看到她来了,就转头跑开,嘴里说道:“小姐姐早。”
转瞬又是两年,熊倜早将“天雷行功”练至无声境界,“苍穹十三式”他更练得熟之又熟,只是侯生教给他的怪异剑招,他尚未能完全领悟,他本早想走了,但当他看到朱家姐妹时,他仿佛觉得有一条无形的线在系着他,使他不能离去。
等到熊倜十六岁那年,他长得完全已像个大人了,聪明人本就多半早熟,何况他自幼练武,身材又高,脸上虽仍有童稚之气,但已无法再在秦淮河的花舫上呆下去,他想了许久,本想就此偷偷溜走,免得难受,但想到若兰七年来的恩情,实是不忍。
终于在一天夜里,船上的人都睡了,他俏悄地跑进朱家姐妹住的那间舱房将若兰叫到船舷旁。
夜已很深,河边寒意甚重,若兰不知有什么事,便跟着熊倜走了出来,问道:“弟弟,你有什么事呀?”
熊倜呆呆地望着她,只见也满脸俱是关切之容,这七年来她终日忧郁,更是清瘦可怜,而且月移人换在芸芸金粉中,她也没有以前那么红了,熊倜想到就要离开她,心里一酸,眼角流下泪来。
若兰见熊倜哭了,就跑到熊倜跟前,这时熊倜已比她高了很多,她抬头望着熊倜面孔,轻轻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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