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城府衙的大厅,平时冷冷清清,今天却高朋满座。
娄大伟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天宋王朝的权贵势力,他却在下座之末陪坐,冷汗淋淋地陪着小心。
主座上却是一个满头红发鹰鼻绿眼的老者,颇有威势。刁统监和高巡使在旁边满脸笑容地应对着。
下面坐了几个威势不凡的年轻武者,一个是娄大伟已比较熟悉的梵慈仁,还有两位他却不曾见过。
其中一位也是满头红发,但眼睛鼻孔就正常多了,没那么可怕。还有一位则是身着白色道袍,长发飘飘,宛如世外高人。
娄大伟虽然不认识,却知道这是几大世家的代表,除了梵慈仁代表的梵家,坐上座的红发老者和下边的红发青年代表的赤家,还有那白色道袍青年代表的宓家。
那红发老者望向刁统监,问道:“我们这几家,梵、宓、赤、刁都有了人了,但这佘、林、桀、郝四家没人来么?”
刁统监出身于刁家,不过他血脉已极淡,所以多在世俗走动,最后混成了统监。
刁统监答道:“佘家已报有人来,不过其余三家远在南方,路途遥远,平时本来走动少些,此次只怕会晚些。”
老者闻言,反倒笑道:“呵呵,不来更好,那这青云秘法炼制的七情人生果就由我们几家来分,岂不是更好!”
说罢哈哈大笑起来,宓梵等人也一起欢快笑起来,颇有一种於我心有戚戚焉的共鸣。一时间室内喜气洋洋,本来有些压抑的气氛变得活跃起来。就连一向不拘言笑的梵慈仁也咧开嘴跟着笑起来。
娄大伟坐在下座,则有些不知所谓地跟着陪笑。这时有府丞在厅门口远远招手,他急忙拱拱手告罪,来到门口。
*****
娄小易带了护卫,缓缓往大荒府衙行来。这馆驿和府衙都在东城,不一会儿就到了府衙外。
娄小易下了马,递上帖子。他本是娄府尹亲戚,自然差吏下人都知道些,所以就直接引入了后厅。
府丞也过来见了,娄小易解释了一下来意,说了自己的制药坊受袁将军的邀请,准备迁往三江镇。所以,自己其实算是来辞行的。
府丞想起先前娄大伟曾提过一件事,需要找这个易少爷来。便起身道:“易少爷且稍后,我去寻府尹大人来。”
娄大伟他们大厅密议,却也不很回避闲人,娄大伟也没有刻意吩咐下面的众人退避。府丞到了大厅外,远远招手,娄大伟见了就起身出来。
府丞说是娄小易来了,又说了这易少爷要迁往三江城。娄大伟倒也不甚在意,这娄小易离开大荒,他反而放心些。
这娃人小鬼大,才来就勾搭上了袁将军这样的军方高层,也颇不安分,不如放远些省心。
不过他想起那天那薛家的案子,薛老太爷拉着他和府丞,去看了薛之谦的模样。
当时看到从这薛举子的胸口爬出来满地板的蛆虫,就想起来在浮云镇遇到的尸怪,那蛆虫却是一般模样,都是通红的头部,乌黑的腹部。
他当即让人浇了火油烧了个干净,后来和府丞及薛老太爷说起自己在浮云镇的遭遇,说回头要去浮云镇看看能不能让娄小易去请清风道长来驱邪。
如今听说娄小易就在外面,府丞也是因此来请示。娄大伟想想也觉得还是请道长来一趟才靠谱,他心里其实是很惧怕的。
不过这边他也走不开,只能给府丞吩咐一番,让府丞去和易少说说,看怎么联系上这清风道人。
*****
府丞得了娄大伟的指示,就转身回到前面的厅堂,和娄小易客套一番,说府尹正在会客中,不得分身。随后把话题一转,提及了那薛之谦的事。
娄小易听了府丞细细叙说,以及娄大伟的猜测,又问了许多细节,也不禁暗暗心惊。
从府丞所述,基本可以肯定是那尸怪所为。他不禁想起那天在天香酒楼下见到刘涛。
当时他其实也未注意到这楼上的人,只是他周身潜伏的血蝰却嘶嘶作响,把头望向天香酒楼二楼。娄小易这才探身出来,见到在那饮酒作乐的刘涛。
只是他当时也用灵目仔细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异样。现在想来,只怕那尸怪依然潜伏在附近,他不禁暗暗替刘涛担心。毕竟她是刘菲的姐姐,刘菲和甘十一妹及清风又颇有交情。
府丞向娄小易询问办法,想请清风道长来帮忙。娄小易也满口应承。他故作沉吟,略一思索,道:“请清风师兄出手倒无妨,不过也须备些礼物才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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