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于嫂,她是我妈妈的好朋友,所以我就跟着她了。”
张立不知所以然,去了厨房叫于嫂。于嫂一脸茫然地来到院子:“易少爷,我也不知道这小孩哪来的,没注意到啊!呃,这不是郑婶家的孩子?”
于嫂似乎认出了这娃,郑婶是和她一起随商队来的浮云镇,也一起丢的小孩。
没想到还真有些瓜葛,娄小易反而心里大定,最起码不担心这小鬼暴起发难了。
看来这小鬼还没意识到自己死了,没有意识到人鬼之别。他便恶意地拿起旁边桌上的馍递过去:“哎呀,真可怜啊!你肚子饿了没?吃个馍吧。”
能吃馍就不是鬼了。那小孩看了看馍,本想伸手过来,然后有些郁闷地说道:“哎,也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些捕快手上逃脱后就一直不饿。”
小孩似乎想起来什么:“我们几个小孩被那几个差人抓去,听一个法师模样的说是要拿我们去给他练什么人丹大药,来给他增进功力。我们几个就吓坏了。”
“我记得混乱中有个差官拿刀朝我砍来,我一挣就跑开了,一直没回头跑回了镇里找妈妈。”
“那你有没有看到我们家小五呢?”于嫂急切地问道。
“你们家小五还有很多小孩最初和我们都一起的,后来我们几个被那坏法师挑出来带走了。”
于嫂第一次听了孩子的音讯,不禁大喜。她忽然想起那天在路上拉她的妇人似乎就是郑婶的模样:“哎呀,我前两天还真见到你娘了,我带你去寻。”
说着拉起那小鬼的手往外走,娄小易也不吭声,向张立挥挥手往后退去。
他开脉后修成灵眼,一运法力看去,差点没吓尿裤子:于嫂的影子和那小鬼一样,似虚似实,竟然都是鬼物。
那小孩的虚影中脑子半边瓢开,血滴滴答答的,应该是被差人从背后劈开的。好不渗人,想想妹妹和他这些天玩在一起,不由得害怕。
穿越来了这世界,对鬼怪也有些免疫了,他自己刚穿越时也被灵化过,看来鬼魂就是魂体和灵气相融的结果。不过这毕竟不是他能完全理解的物事,得多少防范一二。
看着于嫂带了小孩出了门,娄小易赶快吩咐张立叫了娄奇,带上黄洁小薇她们,躲到一个房间里去。他简略向娄奇解释了一下,娄奇张立也吓了一跳。
娄小易随后就跟了过去,想看看究竟。他开脉以来有了轻身法,可以保命。而且对这事也很好奇,究竟这个世界是如何样,倒想了解清楚些。再者于嫂二鬼也不陌生,倒也不怕了。
——
于嫂顺着街找过去,她在街边见过那乞讨妇人多次,估摸应该在街边什么地方。一路寻来,竟然到了河边桥上。
桥下红舫上的帘一卷,走出来紫娟和丫鬟,向岸边招呼到:“于嫂,你也寻来了。”
说罢一挥袖,一匹红绫飞出,化着一条采桥伸到二人脚下:“上船来吧,有人等你们呢。”
一挥手,后面帘子中飞出一个躺椅,上面正是那郑婶,于嫂签了那小鬼奔过彩桥,彩桥重又化红绫,看得岸边躲着的娄小易瞠目结舌。两辈子加一起,从没见过这么美丽动人的女子,挥手间宛如下凡的仙女。
郑婶面色惨淡,见了奔过来的小孩一喜,又看到过来的于嫂却一惊。紫娟道:“你母亲已不行了,你过来和她话别吧。”
那小孩扑倒怀中,哭泣起来。郑婶却看向于嫂问道:“于家的嫂子,我听说你进山去寻你们家的,失脚落下山崖,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啊。莫不是我也要去了?”
听了这话,于嫂如遭雷击,一幕幕想了起来,她当初进了山从山崖上摔落,就记不起了,然后就执念着回浮云镇找孩子。难道...自己已是鬼魂?霎时间清醒了过来。
这时司马军恰恰也从船里走出来,小孩见了,立马面露狰狞,向于嫂道:“就是他带人抓的我们。”
于嫂本来怔在那儿心里大急,听了小鬼的话就都变成了狰狞血面鬼形,齐声厉啸直奔司马捕快而去。
司马军却看不见二鬼,笑着问向紫娟:“这躺椅上是谁啊?”
话还未落,却觉得一股大力奔来,失脚落入水中,挣扎了一会儿再无动静,竟然沉了下去。
郑婶看了儿子奔过去,也飞身抱去,跟着落入了水中。
紫娟和丫鬟哀叹一声,道:“世间多难苦,寻得解脱也是造化啊。”
一会儿安静下来,水面上浮出于嫂等形象,对紫娟一辑。紫娟道:“你们大仇得报,怨气也解,恐怕你们也该散入轮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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