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岱山仙盟发出警示?”
关于这部分经?历,宣静河还是残存一部分印象的,轻轻地“啊”了一声?。
“赵家修士尾随而来,竭尽全力阻挠,但千钧一发之际您还是把令牌投进了传音阵中——法阵顿时发出强光,我?们?还听见对面传来了千里之外仙盟的钟声?,想必总算把讯息传过去了,真是谢天谢地!”
宣静河的记忆就?像被洗过一遍似地,茫然望着曲獬。
有这段经?过吗?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但曲獬直直地、耐心地看着他?的眼睛,目光中似有一丝幽深难辨的魔力。
当?宣静河触及他?的目光时,脑海中突然无来由?地浮现出零碎画面,甚至连自己亲手将令牌投入传音阵中的景象都异常清晰,历历在目。
“……然后呢?”他?不由?自主地沙哑问。
曲獬诚恳道:“赵氏修士一见罪行暴露,当?场骇得心胆俱裂,有人走投无路之下想要劫持您作为人质,待仙盟赶到氿城后与他?们?谈判,但情急之下没有得手。”
宣静河脑海似有一丝眩晕,喃喃道:“我?记得我?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曲獬俯下身。
他?们?两人原本就?挨得很?近,这样一来更是几?乎额头相贴,只见鬼太子?眼底闪烁着一丝诡异的血光,语调却很?轻柔:“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
“……”
宣静河闭上眼睛,恍惚道:“……是啊,都过去了。”
曲獬几?不可见地一勾唇角,道:“赵家修士心知已无事于补,生怕再耽搁下去被仙盟抓到,当?场立刻作鸟兽散。您本想留在瞭望塔顶等仙盟派人到来,但赵家修士罪行曝光恼羞成怒,竟然从远处发射火药,硬生生将瞭望塔炸毁。”
说着他?话音一顿,似是后怕不已,说:“幸亏在爆炸前一刻,您御剑带我?冲下塔顶,一直逃到此处,才力竭昏迷了过去……”
“之后我?便一直守在这里,所幸您最后还是醒来了,可见吉人天相。”
宣静河睁开眼睛。
头顶是岑寂广袤的夜空,无星无月,漆黑深邃,远处活死人尖锐的呼啸夹在风中。
“法阵真的已经?传过去了?”
“是。”
宣静河脸色史无前例地难看,强行翻身坐起,尾音甚至带着一丝不稳:“那为什么仙盟到现在还没有派人来?”
——氿城上空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放眼望去没有半点灯火,四下寂寥无声?,根本没有任何援兵到来的迹象!
“不仅如?此,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发现了一件事。”曲獬顿了顿,似是难以开口,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艰涩道:“城中怕是已经?……没有几?个活人了。”
宣静河失声?:“什么?!”
“白天瞭望塔被炸塌的时候,如?此地动山摇之景,附近竟然没有任何居民前来查看,我?们?一路逃亡至此,沿途也不曾撞见半个行人。我?在这寺庙顶上从上午守到半夜,别说活人了,连猫狗都没看见几?只,只有夜晚时活尸从各个角落钻出来游荡。”
曲獬注视着宣静河苍白的脸,凝重道:“人人都知道活尸昼伏夜出,白天是把它们?集中起来焚烧的最好时机,但氿城中即便白天也看不见任何百姓,更不闻半点焚烟。如?果不是因为幸存者都集中起来躲藏到了某处避难所,那么就?只能是因为……”
因为根本就?没有幸存者了。
赵昭远说氿城“十室五空”,竟然连这都是谎言矫饰。恐怖的真相是城内十室九空,连活人都不剩几?个了!
宣静河嘴唇不住颤栗,突然强撑起身,剧痛霎时穿透胸腔,被他?咬牙一手按住胸膛,踉踉跄跄就?往外走。
曲獬变色:“矩宗!”
宣静河充耳不闻,对附近街道上觅声?而来的活死人也视而不见,在一双双竭力举起的枯手中跳下屋檐,一跃掠出数丈,落在附近一户人家的房顶上。他?一手掀开屋瓦一手托起灵光,向脚下屋内一照,明显是看见了极其血腥糟糕的景象,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毫不犹豫地起身跃向下一家……接下来一连四五户人家都是如?此,整条长街直到尽头,家家户户不是空无一人就?是血流满地,甚至有一户人家乃是绝望自尽,房梁上整整齐齐吊着一家四口!
“矩宗!”曲獬从隔壁人家房顶一跃而下,气喘吁吁追上来,焦急道:“您千万不要冒险,务必保重自身,也许我?们?再等待两天就?……”
宣静河仿佛突然听见了什么,一抬手打断了他?。
“呜哇——呜哇——”
夜风中传来细微的动静,似乎是婴儿在放声?啼哭。
宣静河敏锐地觅声?望去,视线越过脚下蜂拥而至的活死人,只见远处街角有一具女性活尸在蹒跚走来,她背上捆着一个小小的襁褓,哭声?正是从襁褓里传出来的。
“小心!”
曲獬阻止不及,只见宣静河毫不迟疑拔剑出鞘,纵身跃下屋檐,几?乎是踩在密密麻麻的活死人头顶上,几?下纵跃就?来到了数十丈外那名妇人面前。四面八方立刻有无数双腐烂的锐爪向他?伸来,然而宣静河动作更快,一脚重重踩在活尸肩膀上,借力飞跃而起,半空俯身伸手,瞬间割断了那妇人背上的布条,将襁褓捞在手中;紧接着他?单膝落地、铿锵出剑,扇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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