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伤势过重,而是道一高深的门——在重伤时自动进入“抱元守一”状态,将五感暂时从外界完全抽离,以强大的元神迅速修复受创的灵脉。
全天下世门派中,唯有寥寥几位前辈大宗师能到达这一境界,其中又以应恺在这方面的修为最深厚精湛,哪怕再重的伤都很难置他于死地。因此当年连徐霜策都说过,应恺从最开始入门筑基时就已经奠定下日后大宗师的气象,若论灵力运转绵长不绝、生生不息,全天下无能其右。
“活该,早跟你说过别直视别的眼睛。”宫惟费劲巴拉拖着他俩前行,头不回问:“幻境里看见什么?”
尉迟锐大字型摊着,被一级级顺着青铜台阶往上拖,气息奄奄而满怀恐惧地说:“……好像听见宫徵羽唱歌……”
宫惟沉默须臾,温柔道:“长生,再给你最后一次活命的机,自己把握。”
尉迟锐立马陷入安静。只听衣料在台阶上摩擦悉悉索索的声响,少顷才传来他特别小的呢喃:
“……看见父亲。”
幻境里看到的一般都是自己最恐惧的记忆,宫惟错愕道:“什么?竟不是当年因为功课没完成就把你吊起来毒打的徐霜策?”
他们经过的阴烛微微摇曳,带得影子在石墙上晃动,形状庞大而怪异。尉迟锐没有吭声,他的元神还沉浸在虚浮而痛苦的幻境里,半晌嘶哑道:“真是害死的父亲吗,应恺?”
宫惟大大咧咧地说:“嗐,瞎想什么,这不是老剑宗自己投机取巧走修炼的歪路子吗?早说飞升没有捷径可走,该吃吃该喝喝过好这辈子就完。”
尉迟锐双眼紧闭神情痛苦,不知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过他又仿佛想起什么,微微挣扎起来,像是竭力想从深深的幻境中挣扎水面:
“……华仙尊……”
宫惟只能安抚:“知道,知道,华仙尊诈尸跑,这就把他抓回来啊。”
但尉迟锐充耳不闻,喘息着问:“应恺,你说宫惟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徐霜策?”
宫惟把他俩拖上青铜台阶的最后一级,终于直起身来,精疲力尽地抹把汗。
“因为必须如此呀,”他叹口气轻声道。
这时他们已经来到台阶的尽头,转过拐角便是一条长长的墓道。宫惟喘过一口气,刚要继续拖起他俩往前走,脚步却突收住。
只见墓道当中赫现一道高大的背影,鹰背褐色战袍、赤金铠甲护臂,气势凌厉而肃杀,箭袖下露两只干枯成酱黑色狰狞的手,正觅声缓缓向活回过头。
阴烛火光碧绿,映头盔下那张腐烂殆尽的脸。
宫惟无声无息地退后半步,颤声道:“……你可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啊,长生。”
——那竟是尉迟锐的亲生父亲,上一代老剑宗!
喀拉!死尸转过身,殉葬铠甲碰撞发尖锐的声响。
宫惟冷汗唰地就下来,回头一把拽来尉迟锐,薅着他头发把脸露来:“剑宗大留步,们不是故意打搅您长眠的,您看这可是您亲生儿子……”
喀拉!尸体沉重的铠甲再次撞击地面,又前行一步。
“们这就走,只要您放们过去保证一炷香内们拖带口地走。您看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应盟主,威震天下铁骨铮铮一言九鼎……”
喀拉!喀拉!喀拉!
死尸举剑大步而来,宫惟唰地把应恺尉迟锐同时塞回身后,灌注最后灵力的尖利吟唱脱口而!
就在这时,身后蓦伸一只手,死死捂住他破音的尾调。
紧接着死尸一剑斩下,就在厉风扑面的刹那间,来拔剑“锵!”一声结结实实挡住!
是尉迟骁!
宫惟这一下可如见救星,毕竟谒金门的老祖宗由谒金门的后自己来收拾最适合不过。只见尉迟骁如流星般俯冲去,只一发力便将死尸双手紧握的剑打飞去,哐当重重撞上墓道石墙,又摔落在地;死尸正欲回头去捡,却被尉迟骁闪电般反手一剑柄,重重剁在后颈上。
——咔擦!
赤金铠甲竟受不住这力破千钧的一击,当即龟裂破碎,腐朽的后颈骨应声而断!
尸体头颅以极不自的姿势歪在一边,紧接着在轰隆巨响中扑倒在地,终于不动。
“……”
墓道安静数息,宫惟啪啪啪鼓起掌来,真心诚意赞叹:“少侠威武!干得漂亮!”
尉迟骁淡淡道:“祖父仙逝时已经气海断绝,不剩什么灵力,只要下得手都能制服他。”说着收起勾陈剑,上前来迅速检查他叔叔应盟主两,见都没有性命之危,才松口气,问:“你是在哪里找到他们的?下面发生什么?”
宫惟隐隐觉得对方态度似乎有点怪异。
但凭他对世情的学习解,又不懂到底怪异在哪里,想想便信口胡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嗯,乱走迷路,非常害怕,一进来就看见应盟主剑宗大倒在门口……”
尉迟骁突一抬手打断他,扛起应恺扶住尉迟锐,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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