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还亮着,苏暖就悄悄地起了床。
木青也已穿戴整齐,两人蹑手蹑脚地往外边摸去。
天上黑得很,两人不敢提灯,只是闷声顺着墙边走,好在这个时辰,守夜的也都乏了,寂静得很。
很快就到了角门,木青轻轻开了门,两人出去,木青又从墙头回来,重新插上门拴,这才拉着苏暖往前跑去。
她一双眼睛东张西望,紧紧拉着苏暖,脚下却是不停。
两人越过两条街,就到了筒子街,木牌下没人,看来来早了。
两人找了个街边的鼓石,木青抽出一条帕子,习惯性地想要覆上去,被苏暖摆手,早一屁股坐了上去。
木青站着,两眼望着长街尽头,此时天色昏黑,天上有清冷的星星闪烁,看不甚清楚。
她努力支着耳朵,留神倾听声音。
不多久,前方传来轱辘辘的马车声,寂静的夜里,很是清晰,渐渐近了,苏暖也站了起来,紧了紧身上的袍子,抬眼望去。
一辆黑篷马车正出现在视野里,近了,停下,车帘子一掀,一个人探出头来,正是华明扬。
“上来吧!”
他缩回了帘子里。
苏暖爬上了车辕子,木青也跟了上去,里面甚是宽敞,一条小几上备有茶具,此时正咕噜噜地冒着热气。苏暖在对面坐了,马车重新又启动起来。
“喝杯茶,醒醒脑。”
华明扬伸手递过一杯茶来。苏暖伸手去接,“小心,烫手!”
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提醒她。
苏暖手一颤,杯盖一声轻响,忙稳住,抬头见一双晶亮的眸子正关切地望着她。
她低了头,作势呷茶......
一路无话,苏暖喝完了手中茶,又续了一杯.......也不知走了多久,马车才在一处地方停下。几人下了车,苏暖在木青的搀扶下跳下了车,有些吃惊:这里脏乱不堪,应该是城北?
此地马车赶不进去,苏暖跟在华明扬身后往前走着,磕磕绊绊,木青伸手扶着她。
两人小心地踩着地上的烂菜叶子往里走去,天色依旧漆黑,夜风里,隐隐传来狗吠声,听声很远,这里该是一片废弃的地方,一路走来,静得诡异。
暗夜里,木青此刻全身戒备,甚至有些后悔:不该由着小姐过来,这要是出点子什么事情,可怎么交代?
她咕噜噜地转动着眼珠子,打定主意:“万一不对,就出手制住前面的华明扬......”
苏暖却是一点都不怕,身边跟着木青,前面是明扬哥哥,她一刻心全部都放在脚下,生怕踏入坑洞里去,回头崴了脚,就不妙了。
在木青的紧张与苏暖的小心当中,终于到了一处地方。
长长的巷子尽头,一间院子,暗夜里闪出两个汉子,双手环胸,见了打头的方虎,又退了回去。
院子里依旧一片漆黑,方虎带头,推开门进去的时候,苏暖眼前一亮。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约莫是两间厢房打通,中间竖着几根粗大的柱子。
正中间一长长的木板,足足有四五米长。
上面摆了一些东西。
只梁柱上高挑着几盏大灯笼,照得下面的东西清晰无比。两面窗户都用厚厚的棉纸糊了,又拉了厚重的布帘子,难怪方才从外边看不见里头的光。
华明扬轻声吩咐了苏暖一句:“看中就买,切莫多话。”
说完,就抬脚往里面去,里头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已经拱手向着华明扬走过来:“华爷!”
苏暖愣愣地,眼睛已是扫视了一圈,那木板上的东西,她靠近,眼中止不住露出欣喜:果然都是好东西!
这些东西,品种繁杂,玉器、青铜、瓷器一样不缺,更难得的是,当中一件青瓷莲花尊吸引了她的目光。
器高约50公分,形似碗钵的莲花构成尊的主体,器身遍雕多层仰莲花瓣。
苏暖的目光仿佛粘在了这尊莲花尊上面。
很久未见到这种古朴,有渊源的好东西了。这种莲花尊少说也有近千年的历史,一般人用不着,苏暖却是欢喜得很。
屋子里头的人或站或坐,见到进来的人只偶尔抬头一瞥,继续专心低头翻看面前的东西。
苏暖则欣喜地绕着圈,两眼发光,件件都是精品哪。
她仔细斟酌着准备下手的几件,又抬头向华名扬望去,却见他正撇了这边,与方虎盯着地上的一个箱子。
苏暖这才发现地上摆了一溜尚未启封的木箱,正有人一件一件往外摆。
苏暖这里站得近,她望着那些从箱子里从外掏的那些东西,伸长了脖子,待看清楚一个汉子从中搬出的一件东西,没来由地感到了凉意。
那是一件玉猪,与寻常小猪差不多大,共两只,正被两个壮汉抬到另一个箱子里去,是一对青白玉色的玉猪。
她生怕看错,又挪了两步,终于眼光定住:启开的木箱,一个角落里,6枚玉蝉,整整齐齐排在一块布巾上,幽幽地闪着光。
苏暖下意识地往后连退了几步。
这些,都是墓葬品,件件渗着凉气,透着寒意。
那一对小猪,刀功简练,是随葬玉猪,还有,那几枚玉蝉,无孔,明显是尸体中的葬玉。
苏暖心内惊惧,靠着木板,心内惊涛骇浪。
盗墓,她听说过。
特别是在地下墓室殉葬的时候,也曾奢望过,有盗墓贼能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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