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宁王几乎是强制性拖着她回来,让她继续入住先前这个禁锢她的地方。
她根本连个说“不”的权利也没有,她现在是一个被抓的筹码,而且若宁王说的那番惊人的言语是真实的,那她无论如何努力,也逃脱不了这迷迭香的追踪。
她恍惚间,听到清容的激动的一声呼唤,“姐姐。”这才从闷愣中惊醒过来。
昨晚睡得很迟,早上却是很早醒来,辗转反侧思虑这场战争若真打起来,谁会胜利。
兵力悬殊上而言,皇帝跟瑾王明显多了赢的筹码,而宁王却胜在狡猾跟诡谲的点子上,他喜欢用出奇制胜、不择手段来逼退敌人。
她衡量再三,却终究还是判定不出。
“清容,你怎么来了?”
昨晚回到这里时,宁王是抱着她翻墙而入的,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
为何此刻,清容会出现于此,凤卿想不通。
“姐姐,该是清容先问,姐姐怎么回来了也不告诉清容一声,害清容担惊受怕好久。”
清容抱怨道,晶亮的双眸却是充盈着狂喜,一点也没用责怪的意思。
“是姐姐疏忽了。”
凤卿眉头轻蹙,很快就舒缓了。原来清容只是恰好看到自己,怪不得迟迟站在门口没有入内的,敢情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幻影。
清容心思单纯,凤卿当然不会告诉她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落魄跟惊险的离开之旅,便只是轻描淡写、三两句带过这几天被黑衣人带走了,却不知道黑衣人是谁,最后黑衣人又给她送回了这里,所以才会出现在她面前。
清容从来没有怀疑过凤卿话语中的真实,凤卿讲话时言语镇定,清容便丝毫不怀疑相信了。
凤卿跟清容谈话间,宁王却在门槛边迟迟没有跨入。
他发现门内那抹淡然的身影,跟清容在一起时,总是表情有了人气,而面对自己时,即使是笑,也是讥笑跟嘲讽。
他知道他很不喜欢她这样对自己,却又拿她没有办法。将她吊起来鞭打,那是对待奸细,他不忍,也明白这一残酷的刑罚,就算他能够对全世界的女人下得了手,却对里面的那位下不了手。
情动?
他昨晚将这个女人送回这里后,便扬长而去。一个晚上被情动两个字折磨得睡不着,她情动?
但是情动的对象却是自己的死敌,明明曾经对她扬言要征服她,要她当自己的女人,在这一刻,却显得很荒谬。
这一切,就像是自己给自己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银蝶是自己描绘上去的,描绘在那具玲珑有致的娇躯上,他从来没有给女人画过银蝶。
那一次是例外,本来以为那是对那个女人少得可怜的歉疚,却没有想到那银蝶虽然在她身上,却慢慢在自己的心头扎了根,每次想要拔出来,却是生疼的不忍。
他每次不想承认,却每次都偏偏受她吸引,倔强地当她是自己的筹码,试问那次他真的将她当过自己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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