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完全不用这样的委屈自己,却因为自己不得不去委屈自己。
“阿璃……”金鹞坐在榻边下意识的喊道。
绯璃轻轻的应了一声,又说道:“你的伤?”
“没事,睡一会就好了。”金鹞道,哪里是睡一会就好的,只怕十几天之内自己的胸口都不会很舒服,可是金鹞却没有说。
绯璃为金鹞盖好锦被,点点头,她不会武功,也不知道金诺的一拳对金鹞的伤害有多大,可是她知道他是因为她受的伤,衣不解带的伺候也是心甘情愿的。
仰头看着帐顶,大红的颜色顿时让金鹞想起来自己原来是躺在了绯璃的榻上,转头瞧着她却看到绯璃正将自己方才宽下的外衣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架上,那大红的新郎袍子看着就格外的喜庆。
绯璃的身影纤浓合度,晕黄的灯光笼罩在她的身上,一头乌黑的长发在方才的事件中已经散落开来,簪发的碧玉嵌宝簪也不见了踪影,黑发如瀑布般散于身后,看着那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看着绯璃亲手为她整理衣衫,突然之间脑海中金鹞似乎有什么影像飘过,也是一个小小的身影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可是这影像很快地就消失了,仿若不曾出现过。
胸口闷闷的有些痛,金鹞微皱了下眉,翻翻身子寻找个舒服的姿势,听到他翻动的声音绯璃迅速的转过身来走到床边蹲下身子,急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样单纯的只是因为担忧而担忧的纯粹感情,金鹞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过了,看着这微皱担忧的眉眼似曾仿若相识……
“夜深了,你也休息吧。”
金鹞轻声说道,丝毫不觉得这话有什么别扭。
绯璃看着金鹞,俏脸一红,此刻占着自己床的男人说这样的话,自己该去哪里睡?晚上他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可怎么好?想来想去绯璃也拿不定主意、
金鹞瞧着绯璃的神色,难得的开玩笑的说道:“我现在有伤在身,似乎也不能对你做什么。”
绯璃的脸更红了,其实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同床共枕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且金鹞需要照顾……想了想绯璃看着金鹞似笑非笑的眼睛,顿时有些羞怯起来,道:“不许笑。”
那眼眸不经意间流转出来的妩媚最是令人怦然心动,尤其是绯璃本就足够漂亮,这含羞带怯的媚眼一横,金鹞便觉得心都痒了起来,脸庞上不自觉的就带了丝丝笑意,两人之间这最温柔的相处好似从相遇一来还是第一遭。
金鹞想,也许寻常夫妻就应该是这样的,妻子会朝着丈夫撒娇玩闹,丈夫也会宠着妻子看她玩闹,平淡而又温馨的幸福往往是最难寻到的。最是无情帝王家,帝王怎么能有情呢?有了情的帝王都不会长久的,可是这一刻,金鹞没想自己的王者身份,只是沉浸在这短暂而又温馨的温暖之中。
绯璃醒转的时候,天还未亮,帐子里还黑黑的一片,只有外面的一盏宫灯还在散着晕黄的灯光。
她终究还是跟金鹞同眠共枕,可是也只是同眠共枕,金鹞倒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男人,他们的洞房花烛还是要等到回西戎大婚后。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金鹞沉稳的睡容,绯璃想如果能这样过一辈子该有多好,没有所谓的后宫佳丽三千,没有万里江上,只有她跟他,慢慢地走到生命的尽头。
绯璃想先不要去想那些令人心烦的事情,如今这样美好的日子就该珍惜才是。想到这里唇角又弯了起来,最近笑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多了,人在幸福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去笑,果真是一点也不假。难怪母妃每日总是开开心心,因为有爹爹给她的幸福。
似乎是绯璃过于专注的凝视让金鹞醒转过来,眼眸一张开,就看到了绯璃近在咫尺的容颜,还有那静静凝视的眸。
彼此间的呼吸清晰可闻,金鹞看着绯璃,总是能看到她的眼眸深处还隐藏着他看不懂的悲伤,只是绯璃不说,他也不想去问,似乎总觉得如果去问了,有些事情也许就变了,眼前这样就好,人总要学会知足。
绯璃坐起身来,伸手将长发束在一起,拿过锦带系好,这才看着金鹞,道:“阿罗,你是再睡一会儿,还是要起床了?”
这一声阿罗叫的这样的自在流畅,仿若已经叫过千遍万遍。
心里的某个地方又被触动,金鹞便笑道:“想要赖床也不行,今儿个因为昨晚的事情总要跟英帝见见面。”说着就坐起了身,看着绯璃,好半响又说道:“我喜欢你这样喊我。”
绯璃浅浅一笑,其实她很想说,若你喜欢我便喊你一生一世,可是绯璃知道,一旦回了西戎,一旦他又坐上了高高的王位,这一声怕是再也不能喊了,所以在没有回到西戎的王宫之前,她要把这一生的都要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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