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不见便不见。”他好脾气地笑道,“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再说,我们如今还寄住在郑世子的府第,于情面上还是要见一下的。”
我怔了一下,心里暗暗察觉到公孙子玉近来的表现有些奇怪,以我以往对他的认识,他这个人狂妄自大,从不顾及人情礼仪,可是近段时间来,却又觉得这个人似乎没有想象中那般放诞无耻。只是,唉,我叹了口气,扯过被子,转过身子,心里也知道他说的对,只是却恼怒难休。他怔了一会,便道“我出去吧。”然后便走了出去。
屏风外一阵人语声响起,正是前些日子我所听到郑世子的声音,另外还有一个女子的声音,估计便是那位傅小姐吧,声音清脆悦耳,如黄鹂出谷,娇柔婉啭。
但见隐约传来那郑世子的声音道:“听闻东齐的二王子医术高明,怎地不让他来给王妃治病?”
我侧身倾听,屏风外却突然寂静下来,良久,听得那郑世子道:“是我多事了,二殿下公务亦多,恐怕亦不能抽出时间来这吧。”
才听到公孙子玉的声音淡淡传来,“世子所言极是,待我二哥有空,再请他回来看看。”
这一日,正是把脉的时节,忽听得帐外有军士低声传报的声音,公孙子玉看着我,无奈的又转头看了看仲长卿,终于走了出去。
自那日郑世子来访之后,仲长卿第二日便来给我看病。我知道公孙子玉的心思,所以有他在前,倒也不和仲长卿多说话。
这回终于觑得公孙子玉终于出去了,呼出了长长一口气。
一旁的长卿见状却不以为忤,仍旧作思索的样子,半响道:“这脉相平稳,按理说,你的寒症应该是已见好了的。不过仍旧需好好调理才行”
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可最终却仍旧没有说什么。这个仲长卿的呆,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治好的。
“出去走走吧。”
“外面还有些寒气。”
“再不出去走走,我真要发霉了。”
“发霉?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发霉?”闻言一笑,我早已耐不住向花园里走去。
从丫头那里,我早已知道我所处的这座府地原来是郑世子在莒都的别院,莒都原本是郑国的重地,郑国被周国大部吞食之后,一部分王亲国戚随之南迁,郑世子也因此而奉为新的国王。不过此时郑国国力已衰弱到极点,已可谓是名存实亡。郑世子以家国为重,向臣子发下重誓,说是要驱逐周贼,还于旧都才称王。
志气可嘉,不知运气可好?
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早春余寒仍旧十分厉害,刺骨的寒风不时挟着零星的雨点和细碎的雪点飘进我的脖颈,我哈了哈手,吐出丝丝缕缕的烟气。回首对急步迈上来的仲长卿笑道:“想不到春天都已经到了,这天气还是这么冷。”
仲长卿一步迈上,脱下身上的斗篷披在我身上,轻责道:“你怎么还这般小孩子气,身子还未好,就跑出来了。”
“其实已不大要紧,况且整天呆在房间里怪闷的。”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仲长卿说道。
我听闻这府地里也就是住了我一个人,仲长卿和公孙子玉平日都是住在城外的军营中,军营与周军营地界牌关对垒,这些日子以来,我从丫头们的闲谈中得知两军暂时处于休战时期。却是不知为何。
外面的花园里还是冷清得很,细看得近,才发现几株高大的树木枝头冒出了嫩绿的几点新芽。
“今年的春天似乎来得迟了些。”
“这些好不容易长出的嫩芽,不知可抵挡得了寒流的侵袭?”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淡淡的伤感,“树尤如此,人何以堪?”
虽然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如此感慨,但还是忍不住看向他,原本高贵清华的脸庞此刻在潇潇涩涩的雨雪的背景之下似乎不知笼上一层愁云,那眉际间纠结的不再是以往的笃定与淡然。
我吸了吸口气,“这一年多来,你过得好吗?”
“好,你呢?”他静静地看着我,眉目如画,温柔如水。
“我——也很好。”
“那就好。我二弟他行事虽然乖张,但我看得出,他对你还是极好的。”
“是,他对我是很好。可是——这种好,却是我不想要的。”
后半句话在咽喉里流转了半响,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
“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我蹬的后退一步。不知为什么,他浅浅的笑容曾经映在我脑海里,是旧日里不忍卒看的记忆,可是终究在猝不及防地情况下,却蓦地全部鲜活了起来。“长卿,我——”
在相府里,在晓庐里,在东齐的王宫里,在生离死别的渡口边……可是,此时,我们久别重逢,却只能是像路人那样,说着一些应景的话。
心中不由大恸。
眼泪不由地冲出了眼眶,任它滂沱地流了一脸一地。
“小蔓,你怎么了?”不知何时,他不知所措拥紧我,然后突然明了一般,轻轻地拍着我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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