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盛筵后,宫里送到公主府很多赏赐。虽然对这些光芒四射的珍宝不感兴趣,我也是跟着父亲母亲真诚的感谢了我的外公——朱元璋。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燕王世子朱高炽大婚之日。燕王及徐王妃留在南京宫中,帮助筹备儿子的婚事。得空也常来公主府,与公主、驸马把酒言欢。日子过的甚是畅快。
我虽然还常去宫中走动,可是由于朱高炽大婚在即,除了皇太孙朱允汶仍如往常一样上课习文,其他人倒早已处于休假状态。我和朱高煦、朱高燧玩成一团,骑马、射剑都玩了一把。不过朱高燧太过于胆小,畏畏缩缩,所以反而是我和胆大包天的朱高煦更加“臭味相投”一些。
至于同在宫中的燕王四子朱高爔和寿春公主的女儿傅以柔,倒是和我们走的不近。终究是各人有各人的缘分罢了!最近,我总是这么安慰自己。
大婚当天,各人均是忙碌不已。看着舅舅舅妈和母亲、诸妃嫔们宫里宫外、此宫彼宫的忙乱穿梭着,我在边上也帮不上忙。只得带着盈香拣了个角落坐下喝茶。
“小七!”朱高燧的头从门缝里探头探脑的钻了进来。自从那大寿之日后,反倒是有一半的人开始随着朱元璋一起叫我小七了。
“我们去看新娘子!”朱高燧胖乎乎的脸上有热切的期待。
“幼稚!”朱高煦的声音在门边响起,“新娘子有什么好看的!再好看,也是大哥的新娘。”他背着手昂首走了进来,那份气宇轩昂,的确是他其他几个兄弟身上所没有的。
“那……”朱高燧嘬嚅着:“那我们去玩什么?”
“听说前几日从宫外运了许多炮仗来,我们去偷几个来玩玩!”朱高煦最喜欢出这些调皮捣蛋的鬼主意。
“好好好!”朱高燧高兴的拍着掌,不忘回头问我一声:“你去不去?”我摇了摇头,道:“你们自己去玩吧,我今天没兴致。”
大婚越近,心中越觉思绪繁杂,略显心浮气燥,实在没有兴趣去玩这种孩童的游戏。待得朱高煦兄弟走后,我也带着盈香走出门来,到院子里透透气。
已是十月深秋,屋外的天气有丝丝的冷。空气里却有不知从哪里传来纷繁的香气,真当是“暗香浮动惹人醉”!
盈香见我一副寻香索源的样子,早已悄悄叫住附近走过的一个宫女,问清原由,遂俯在我耳边轻声道:“想是今日皇子大婚,从宫外花房中搬了这许多花来呢。”
我略微点头,沉吟了一会,道:“闲着也是无事,倒去看看也好。”
拐了一个弯,只见眼前出现一片花的海洋。有白色、紫色、红色、黄色、黑色、蓝色,有芙蓉、月季、帝皇菊、木槿、金桂。皇室的气势,在这繁华花海中一览无余。
我笑着摇了摇头,叹道:“也真难为了他们,准备了这许多花。”
盈香在一旁也是看的眼花缭乱,喜道:“真是好看!就是上次皇上寿宴也未曾看到这么多花呢!”
只听一人在旁边说道:“寿宴讲究的是端重贵气,和婚宴自是不同。”
循声望去,站在那里的,原来是小郡主傅以柔。盈香忙行了个礼,傅以柔嫣然一笑,道:“免了!”
自见到傅以柔而来,我是今日方始第一次看到她笑。平日见她总是冷冷的,仿如冰山清冷,又如世外仙人,高雅脱俗。此刻这一笑,却端的是灿若春花、艳若朝霞,只觉她身后的天空也随之明亮了起来。
心里叹了口气,想着这样的绝色女子,却不知道以后的命运会是如何。想来生在皇家,看似应有尽有,却谁知有太多事情,是不能遂人意的。象母亲一样幸福的女子,又有几个!
傅以柔一双美目朝我流转了转,柔声笑道:“这里有许多花,却不知妹妹喜欢哪种?”
我笑道:“宁儿浅薄粗陋,不懂得欣赏。只不过觉得这木槿花看上去颜色鲜艳,光彩秀美,倒是挺喜欢的。”
傅以柔楞了一楞,自语道:“原来妹妹喜欢的也是木槿!”继而又点了点头,笑道:“这木槿花开于春秋夏季,朝开暮落,日日不绝,人称有‘日新之德’。小七喜欢此花,倒也不枉了皇爷爷对你的另眼相看!”话中颇有赞美之意。
一人大笑道:“小七和你一样都喜欢木槿,你自是开心,又何必扯到皇爷爷头上去!”
回头一看,却原来是皇太孙朱允汶,众人皆忙跪倒行礼。朱允汶道:“免了!”又转对我二人笑道:“‘园花笑芳年,池草艳春色。犹不如槿花,婵娟玉阶侧。’李白作这首咏槿,想来也是极爱槿之人,却不知道合不合你二人的心意了?”
傅以柔轻轻摇了摇头,道:“李太白的文采原是极好的,可惜了这首咏槿,加了个后半段,就无端端的消沉起来。‘芬荣何夭促,零落在瞬息。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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