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之上白烛明亮,映着他满身的明黄,透着润泽的光亮,让人心底隐隐不安。
“现在——”朱棣缓缓道。“你说吧。”
我嘴角微微一沉,低声道:“当日在宫中之时,姐姐曾对小七百般照顾。”低头道:“小七也不想亲见血溅宫廷、骨肉相残。”
朱棣语气森冷,道:“这样的人,我凭什么放过她?”
我心中思潮起伏,道:“舅舅是为了什么才要靖难,难道忘了么?”话声轻轻颤抖,自己心里明白,说出这样的话来,须要冒怎样大的风险。只是此刻,却已顾不得了。
朱棣坐在原地,纹丝不动,良久方道:“其他人,恐怕也没我这本事!”声音又森又冷。
朱高爔忽道:“父王,小七说的对。”我回过头去,只见他正昂然抬头,目光直视朱棣,二人彼此对望,道:“朱允汶对咱们宗室藩地百般为难,才致今日的局面。难道父王刚入南京,就要让宗室之人,又对咱们父子寒心么?”
朱棣半晌不语,眼中神情默然,徐王妃柔声道:“王爷,爔儿和小七都是一心为咱们着想。尚不知‘得人心者,得天下’,咱们今晚倘若有丝毫闪失,岂不尽失宗室人心?自己家的人心尚且不稳,何谈天下?”眼中无限忧虑哀凉,缓缓道:“咱们一家子人,一路走来,风风雨雨,经历多少艰难。若不是齐心协力,就算十个燕王府也早就覆灭了,又哪里来的今天?”说着,落下泪来。
朱棣双手缓而无力地垂了下来,背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轻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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