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是聪慧的。”睿渊脸上的神情一扫而空,又换回了从前面对她时的戏谑。“不过我不希望下次又下水去救你……”
“你可以不……”
“我说过,你是我的嫡妻,是文府的女主人。我不会让人欺负了你,欺负了你便是欺负了我。”
“我知道了,日后定不会再让你有任何的为难。不过,我也希望你不要插手府内女眷之事,我会好好地管理她们的。”
睿渊朝她点点头,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外面日光很毒,透着树荫照射下来,在地面上画出一个又一个的光晕。许是这阳光狠毒,他怎么觉得心中憋闷地慌,脚下的步伐也随之加大,就连迎面而来的谷雨香都不曾理会。
“少爷……”谷雨香见到大步走来的文睿渊,急匆匆地向他行礼,却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的灰。
“哼!”身后不知何时到来的白缘君见着文睿渊远去的背影,缓缓地走到谷雨香的面前,得意地说着:“就算是她落了水又如何,少爷心中是有底的,知道到底谁才是故意邀宠的。”
说罢她便极为潇洒地先谷雨香一步,朝清荷苑走去,气得谷雨香脸色发青,在身后不停地跺脚却拿她无可奈何。
谷雨香十分清楚,文睿渊的这几名侍妾里,她从来就不是最优秀的,往昔她依附于何语柔,对其他人也只是唯唯诺诺,小心行事。可现在,即使白缘君深受睿渊的宠爱又能如何,她这般轻狂定不会讨常挽妆的好,更何况还让常挽妆掉进芙蕖池中,指不定就是她故意设计的阴谋,如此这般的话,被赶出府门是迟早之事。
她只待忍着,终会忍到那一日。
走在前方的白缘君对于身后恶毒的眼神自是不曾瞧见,即便是瞧见了她此刻也是顾不上的。她精心策划的一切被常挽妆三两下就拆了招,初时她被常挽妆的落水吓呆住,回去思来想去才恍然大悟,从一开始她的伎俩怕就是被常挽妆都看在眼里,那人不动声色,按时赴约,在眼前她的计谋就要实现时就来了这么一手,不仅将她的计谋抢了过去,还让她担了个害主母落水的罪责。
想清楚整件事后,她不仅一身的冷汗,许是她从前都太小看常挽妆了。想着她不过是仗着家世的缘故,被今上赐婚而来,长相平凡,名声亦不好,根本就是今上害怕她寻不到夫婿,因此强塞给文睿渊的老姑娘,注定得不到挑剔如文睿渊的青睐。文睿渊不说一二,皆因碍着今上的旨意而已,这等可有可无之人能算自幼混迹教坊青楼的白缘君的对手么!她只顾着那位已掌权的少二夫人何语柔,想着如何能卸何语柔的权,可就从那时开始,一向避世的常挽妆竟然拿出了当家主母的气势,咄咄逼人。
那个时候,她就应该看出来,这位养在深闺里的大家闺秀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善主,偏偏她还是轻敌了。
这番反被常挽妆所利用,白缘君心中不甘是不甘,却还是担忧着被文睿渊所厌恶。常挽妆毕竟是今上赐婚的正室夫人,她不过出身风月楼的妾室而已,若是常挽妆跟文睿渊说了什么的话,她努力了那么多年才得到的位置就岌岌可危。思索来担忧去,她干脆带着婢女,径自朝清荷苑而来,明着是探望,实则是来探听虚实的。
幸好,方才看见文睿渊气呼呼地从苑内出来,她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一些。文睿渊极少动怒,尤其是对女人,他都是极为体贴温柔,所以才能赢得众女子的芳心,没想到今日竟能见到他那般的怒意,猜也不用猜都知道,定是常挽妆向他编排自己的不是,为文睿渊所厌恶了。只要文睿渊能够不站在常挽妆的那一方,这盘棋谁赢谁输就还没有定数,她仍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走吧。”谷雨香错愕地回首,惊见一向称病很少外出的向元柳竟然也来了,这事儿怕真是闹大了些。
刚打发走了文睿渊,挽妆有气无力地靠在枕头上,这枕头……还是那人为她垫上的,仔细想来他处事总这般的细致体贴。之前说过的句句话,像天空里漂浮的朵朵白云,一朵一朵地,慢慢地在她的眼前展开。
“你是我的嫡妻,是文府的女主人。我不会让人欺负了你,欺负了你便是欺负了我。”
“王爷可要记住了,常挽妆是在下的夫人,王爷要再唤她的闺名怕不太合适吧。”
“夫人你可是我文睿渊的夫人,不是李齐珞的王妃。”
“吃那么多,没见多长点肉,连个常季兰都挤不过。要是下次再挤不过她,我可要你好看!”
“妆妆,以后你的双眼只看向我,可以吗?”
世上怕是鲜少有这样的男子,一句句话都透着温情,纵使是寒冬腊月也会觉得春风拂面。可是这样的话,到底对多少人说过呢?挽妆笑着轻轻摇头,最少的,府里的这几个怕是听得都比她多吧。
“小姐。”让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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