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元柳将茶杯放下,继续说着:“姐姐大概不知,我等出身的女子自幼会先被送到专门的教坊习舞等技艺,年满十岁后才会有机会被各位花楼的妈妈挑选。当年,白缘君正是我身边的婢女……”
挽妆神色微愣,她只知向元柳与白缘君均是出自风月场所,却没想到白缘君当年仅是向元柳身边的婢女。不过,如此说来倒也合理,向元柳是京畿第一楼——梅楼的花魁,白缘君虽也是花魁,但却是近年来才有所名声的风月楼的花魁。
“当年的事,现在提着只觉得往事匆匆,岁月如梭,我与她想不到会终生都绑在一起,都嫁进了文府,成为少爷的妾室。不过,这些年了,她的性子倒是一点都没改。”
对于她的娓娓道来,挽妆只是饮茶倾听,她会说出此等的缘由,怕不单是为了炫耀而已,必另有后话才是。
果然,向元柳稍微停顿,又说了起来:“我认识她的第一日起,就知道她极为好胜,从前因是我的婢女出身,总与我有些过不去,非要争个高下。其实又有什么好争比的呢?就算得了第一又能如何,也一样是风月场所里的女子。进得文府来,她却还是要争,只不过不与我争,倒与那何姐姐争夺起来。”
挽妆脸上配合得做出了惊愕的表情,她早猜到会是几位妾室中的一人,只是没想到会是刚入府的白缘君。
“说来惭愧,当时她找我来说过何姐姐之事,我没能阻止她,致使何姐姐落得如此的下场。所以今次来,实则是不愿再看见姐姐你也……”
想不到她的第一次上门示好,用的便是告密这等伎俩。挽妆依旧含着恬淡的笑容,慢条斯理地吃着从云备好的小食。
向元柳一边故作无害地说着,一边偷偷地打量着常挽妆的神色。
“姐姐可得多加留意,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放人之心不可无,切莫与何姐姐一样才是了。”
挽妆脸色稍有好转,隐隐有着欣喜之色。“多谢妹妹的善心,我会留意的。”
“其实缘君心性本也不坏,只是太过好强了些。我等出身的女子,不比姐姐官家小姐的身份,自幼就被父母卖进教坊学习技艺,若是不能出头,就会沦落为最低等的妓子,一辈子都会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所以,若是将来缘君有冒犯到姐姐的地方,还望姐姐能够多多体谅,宽恕于她。”
她说得好不诚恳,挽妆朝她点点头,经过这话题,两人像是亲近了许多,又说了其他好多的一些话,直至从云来报“谷雨香与裕成都候在楼下”时,向元柳才匆匆告辞。
谷雨香瞧着向元柳竟从常挽妆的阁楼上下来,一时间惊讶地合不拢嘴。向元柳自打进府之日起,就常常称病,不见她献媚争宠,也不见她与任何人来往,如她的名字一般,只是株长在水边的柳树,静静地呆着而已。因这般的行径,何语柔与谷雨香都素来没将她视为劲敌,可没想着,主母入府,就连她那样淡泊之人也未能忍住,先人一步来向常挽妆示好。
对于谷雨香的错愕反应,向元柳只遵循礼数朝她行礼,就由身旁的婢女伺候着回自己的清幽苑而去。
挽妆站在楼梯上,她本是随向元柳一同下楼的,没想着半道上见到谷雨香错愕的表情,也随心地停住了脚步。
她没有预料到的是,一场随驾出巡,竟然将这些人别样的心思都悉数引了出来。生性淡泊,不问世事的向元柳会亲自来清荷苑,告知她关于白缘君的种种,她顺着向元柳之意,略微露出欣喜之色,那人又立刻地调转方向,向她替白缘君求情,这人的手段果真高明得很,既要做小人,又要博一个好人的名声。
“少夫人。”裕成见谷雨香脸色有些怪异,不觉地将目光转向楼梯之上,恰好瞧见走到半道中的挽妆。
听得身旁裕成的呼唤,谷雨香慌忙将脸色收回,跟着向挽妆问好。
“账目都整理好了,”挽妆假装不曾见到谷雨香之前的错愕,仿佛向元柳方才根本就没出现在这里般,在从云的搀扶下缓缓地在上位落座。“两位都辛苦了,账目很清楚。”
“谢谢姐姐赞赏。”谷雨香听得挽妆话语里的肯定,脸色也随之露出喜悦之色。她在府中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而已,论出身有何语柔在她之上,论姿色有向元柳在她之上,若是放在寻常人家她也算是不错的夫人,但在文府里却根本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因此挽妆的一句肯定对于她来说,比实际的赏赐更教她高兴。
“但是……”挽妆翻着账本,目光停在裕成的身上,话依旧是对着谷雨香说的:“为何要买西山的那块废地?我瞧着这段时间来,府里的进账也不是很宽裕,京畿里的人都知道西山的地是最无用的,为何还要买进,白白浪费钱财?”
“姐姐……少夫人,这个……这个是管家裕成买进的,我不曾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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