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与外院相隔一座大花园子的内院,这里也能隐约地听见嘈杂声。
纵使这般的欢腾,挽妆也没预料过她名义上的夫君会有兴致踏入这座屹立的新房。方才那些人的话她虽不曾放在心上,总归是听到耳中,她新婚的夫婿用这种方式来给她难堪,来报复今上不容抗旨的指婚。那人心中会是如何的憋屈?挽妆嘴角不由得浮出一丝笑意,丝毫未去考虑经此一闹,她在文府的日子会遭遇到什么。
“小姐……”从云一边为她卸去妆容,一边轻声嘀咕道:“再不值得,今夜也是小姐的新婚之夜,就算那人不来婚房,小姐也不该不守规矩,早早就打发走了喜娘。”
“好了,从云,你若再这般念叨下去,莫期望有男子敢娶你!”挽妆转过身,将身上厚重繁琐的嫁衣一层一层脱了下来。
“从云一辈子都呆在小姐身边,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想娶,从云还不想嫁呢!”从云将挽妆的嫁衣小心地挂了起来,这衣服明日还得穿着去给文府老爷请安。
“你啊……”从云自幼就被穷困的父母卖入常府,呆了不到半年便被安慧英选到挽妆身边伺候,这些年来的相守,虽不是姐妹却更胜似姐妹。而从云自那一件事后,便对男子都绝了心思,挽妆明白她那是害怕出嫁后独留自己一人,想不通而出什么变故,于是才求了母亲,不再许配他人。
虚掩的窗户流泻进来一地清冷晶莹的月光,文府虽然没有让她入住文府少爷的居所,单独为她择出这处院落,但待她眼下仔细看来,却是十分合自己的心思。
树木掩映着的两层阁楼正好挡去外来人的探究,又放任了她仰望苍穹的自由。而正对着楼下,恰好有着一池不大不小的碧波,初夏的时节已有几支早生的芙蕖含了花苞。
毕竟是大户人家,这等奇巧的江南风味倒也布置地淋漓尽致。
天上新月如钩,如此良辰美景实在不适合凄凉度过。挽妆想了想,随意披上一件薄衣,推门而出。
“小姐……”从云本能地追了上去,想要劝阻她此番妄为的举动,似乎忘记了她的小姐从来就不是个听话的主儿。
有多少年了,她再也没有见过她的小姐会有今夜这般俏皮的神色,那个被深埋在记忆中逐渐消失的少女,随着今夜的月光一一复活般。她犹记得当年她的小姐顶着“贤女”的名号,背地里却是个喜欢捉弄人的主儿,偏生今上就爱宠着这样的小姐。那样活泼的一个明媚少女,是灰色宫墙里最亮眼的一道阳光,却在一夕之间被狂风摧毁。
也罢,只要能让她的小姐重新展露笑颜,就算此刻的举止再怎么不合规矩,从云也会奉陪到底的。
凉风习习,从发间吹落,挽妆靠在从云的肩上,眯着双眼数起天空里闪烁的星星。
“小女还不知文少爷也对星星感兴趣。”白缘君端着酒壶,步履妖娆地走到窗边的那人身侧。
听闻她的笑语,那人也没有答话,只是默然地看向夜空里闪烁的星星。
这样的人啊……白缘君心中轻轻地叹着气,都道她是风月楼里最美丽的解语花,也仍解不了他心中的结。
“少爷,真的不回去?”白缘君递过手中的酒壶,在他身边轻轻地坐下,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文府少爷文睿渊,莫说风月场中人人如雷贯耳,就连京畿城中又有几人会不知他的浪子名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倒是有三百天都宿在各个青楼里。文府老爷的独子,不管怎样的放荡不羁,将来总是要继承家产的,只要能进得了文府,那便是天下第一首富家的小夫人。若是没这般的背景,大多的姑娘都还是愿意倒贴而去,谁叫他生得这般好看,又懂得怜香惜玉,举手投足之间便悄然夺了多少人的芳心。
相思债是数也数不清,他却心安理得,看着青楼姑娘为他争风吃醋,为他斗得你死我活,他淡然一笑,再扔下一句敷衍安慰的话语,教那些人争得更加厉害。
这样的人物,不是白缘君敢去招惹的。风月楼在京畿中不算最出名,却因有她这朵解语花而迅速地声名鹊起。姐妹相聚,提及的话题必定是那文府少爷,而她总是不着痕迹的回避。
聪慧如她,从那些传闻中便已清楚这文睿渊决计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她不想,将心悉数都交给这样的一个人,那将是万劫不复之地。她的固执坚守却在他的一次到访时全部轰塌,她顿时明白了那些姐妹为何对他执迷不悟,因为他就是一团散发着诱人光芒的谜,吸引着无数人前去探看。
他的到来,仅仅是因为梅楼的花魁向元柳竟为他相思成疾,缠绵病榻,寻不到人解忧,自然地就想起这朵解语花来。
“少爷这样的人,只有天之骄女才能配得上,今上这次的指婚是过分了些。”白缘君为自己斟满了一杯,将酒水和着心中的烦闷一饮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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