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一步,两人的目光便被床上那一小片暗红色吸引住了。
乐展颜不知道哪儿来的委屈劲,眼泪汪汪地控诉道:“你骗我!”
事实证明,宋梓书并没有骗她,只不过是一月一次的例假造访。不过比起发生那件事,例假更让她羞愤欲死。
宋梓书先将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乐展颜坐在浴缸边沿,然后出去将刚刚放在床头的纸袋子拎了进来,放到一旁的置物架上,再准备好拖鞋,浴巾。
乐展颜低着头,时不时地偷瞄忙进忙出的某人一眼。内心的纠结已经让她无暇去感受他的体贴了。因为其实拖鞋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好么,她现在急需的不是这些啊。
宋梓书放好这些东西之后,折身从进门的一个壁橱里拿出一个小收纳盒。
“那个”乐展颜小声开口,才刚说两个字,脸上已经绯红。
不等她继续说,宋梓书把收纳盒放到她膝盖上之后就出了浴室,顺手还关上了门。
“诶?”唯一的救兵扔下她走了,去意决绝,毫无留恋。而乐展颜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后抱着膝盖上的盒子长叹一声。
这是要任她自生自灭的节奏吗?
也不知道塞给她这个盒子干嘛,狐疑地打开。
结结实实地,脑子懵了一下。
收纳盒里整齐放满了卫生棉,日用的、夜用的,还都是她平时惯用的牌子。大脑已经处于停滞状态,但还是能清晰感觉到胸口传来的满足感。
难怪刚刚把盒子给她的时候,脸色微微僵硬。
乐展颜不自主笑了出来。
不过自己再感动,在看到脖子上那个吻痕的时候,刚刚的体贴和温暖一下被乐展颜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更闹心的明天就是周一了。无奈之下,第二天上班乐展颜破天荒地系了条丝巾。
“早。”乐展颜刚坐下,宋梓书就跟她打了声招呼,“丝巾挺好看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趁着办公室没什么人,乐展颜狠狠地一记眼刀扫过去。而后者全然无视。
早自习下课,刚带完三班英语早自习的余老师回办公室后说起三班有个孩子没有来。因为这个孩子经常迟到,宋梓书并没有马上联系家长。刚好三班的第一节课也是英语课,宋梓书便拜托余老师注意一下,如果第一节课下课之后还是还没来,他再和学生的父母联系。
趁着离上课还有一会儿,宋梓书便准备先去三班看看然后再去上课,于是早早地就离开了办公室。
乐展颜第二节有三班的课,等宋梓书走了之后,便拿出自己的备课本看了起来。
看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那个早自习缺席的孩子来了,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是在家长的陪同下来的,带着汹汹怒气直奔办公室。
“谁是乐展颜?”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女人一手拽着跟在身后瘦小的男孩,张口就喊。
办公室里静默一秒。
乐展颜看着那个躲在女人身后的孩子,站了起来,“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找到了罪魁祸首,女人直奔她而来。走近两步,指着乐展颜的鼻子就开骂。
“我说,你怎么当老师?你到底会不会教书?啊?”
这还是乐展颜头一次被人这样厉声质问,心里隐隐有气,但是还是耐着性子询问:“请问出什么事了吗?”
“哈~出什么事?我倒问问你,你怎么教学生的?你作为一个老师,不教学生读书认字,教他们什么乐于助人?我问你,你是三岁小孩吗?碰瓷你没听过是吗?你叫一个□□岁的孩子要,啊,看到别人摔倒了要去扶,碰瓷了是你来负全责是吗?啊?你要是不会教趁早滚蛋!”
短短几句话,简直就是“快准狠”砸向乐展颜,当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哑巴了?不是那么能说会道吗?还会怂恿自己学生啊,现在怎么屁都放不出来?”
“这位家长,您先冷静一下。”一位老师过来劝道。
女人一甩胳膊将那老师推开,“冷静?事情没落到你们头上,当然冷静了!我说,那些事你自己做得到吗?你自己要是都做不到,你这么教就是就是误人子弟我跟你说!今天我一定要找你们领导,像你这么不尽职的老师,学校应该马上开除!我跟你说。”
乐展颜永远也没想到“误人子弟”这四个字可以落在自己身上。是的,误人子弟,是吗?她在误人子弟吗?是吗?!
清晰地感觉到双手都是冰冷的,还带着她无法控制的颤抖。但是这一刻脑子却是无比清醒。因为,她做得到。从来没觉得以往所做的种种有什么价值,到现在她知道了。作为一个误人子弟的老师,在面对家长或者其他人的质问的时候,她可以底气十足地说,是的,她能以身作则。
张张嘴,那一个个圆润有力的字经过剧烈起伏的胸腔即将用紧绷的声带发出声音的时候,乐展颜无意间看到了一直站在母亲身后默默无语的林嘉生。清瘦的脸上印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一双漂亮的眼睛正直直看着自己。
一瞬间,所有的理直气壮,所有的底气,所有的自信,所有的自豪,所有的骄傲,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通通支离破碎,最后灰飞烟灭。
乐展颜怔怔地看着林嘉生的眼睛,万籁俱静,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如鼓。
因为那双眼睛在说话,在问她,问她一个很简短的问题,这个问题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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