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诸葛云一幅抓贼捉赃的表情,万般警惕地慢慢渡着步子过去,看的慕禅心头一惊,想起除夕夜宴上刺客行刺之事,不由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将药篮子抱紧在胸前,也跟着诸葛云往侧殿移去。
殿门本就虚掩着,只是因为屋内挂了层层的纱帐这才看不清当中的情形。慕禅觉得不对,踮起脚尖快步上去拉住诸葛云,低声道:“大人,我们还是去上门口的侍卫来查看吧。”
摇头,诸葛云诡秘地一笑:“侍卫也没我这老家伙顶用,你且在这儿看着,待我一人进去查看便可。”
看诸葛云说的信心满满,慕禅却有些不信,忙拉住诸葛云,又问:“为何这偌大的上仪殿连个宫女内侍也没有?”
“皇上不喜欢人多,平时就老奴和另一个内侍贴身服侍着,侍卫也只是门口那六个,其余的都住的远远的,不会打扰到皇上休息。”诸葛云低声答了,一把又将慕禅往后推了推:“这个时候就不说其他了,你就在此等着啊,千万别过来。”说完,诸葛云又迈开了步子,极轻地向侧殿移了过去。
慕禅眼见着诸葛云躲在半开的殿门后,原本略显老态的身子突然弓起犹如螳螂一般,双手伸出握成拳状,看来真是有两下身手的样子。一个晃神,诸葛云已经潜入屋内了,只见层层淡金色的纱幔撩动着,两个人影在里面缠斗了起来。
捂住嘴,慕禅正想奔出去找那六个守卫进来帮忙,谁知转头便撞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下一刻,一股特有的龙涎香味儿灌入鼻息,惹得慕禅一惊,脸色“刷”地便白了。不用抬头就知道自己撞上的定是玄谙,慕禅赶紧挣脱开了那个让人嗅到不安气息的怀抱。
“你怎么了?”玄谙理了理身上被慕禅撞得有些凌乱的服色,蹙眉问道。
“里面,诸葛大人在和刺客打斗!”慕禅指了指侧殿方向,不自觉的将身子躲在了踏步向前的玄谙后面。只是突然想到什么,慕禅一把伸手拉住了他,抬眼道:“别过去,里面危险!”
没想到慕禅会紧张自己的安危,玄谙有些意外地望着她,唇边扬起一抹笑意:“你们真以为朕的皇宫是谁都可以自由进出的么。”说罢,玄谙轻轻拂开了慕禅紧拉自己的手,转头对这偏殿朗声喊道:“拓冷,诸葛云,你们都住手!”
这厢,玄谙的话音刚落,那厢,寝殿里的打斗声也应声消失了。殿门被撞开,两个衣衫凌乱的人一并从屋里走出来,一直警惕地望着对方。只是当看到玄谙立在殿中时,两人均是一脸的莫名。
“诸葛云,这是朕新召来的御前侍卫总领,拓冷。”玄谙上前去,看着两人的狼狈样子,想笑又只得憋住,又指了指诸葛云,对拓冷道:“这是诸葛云,朕的贴身内侍、兼内务司总管,恩,还有就是你来之前还兼任朕的御前贴身侍卫。”
趁玄谙给两人互相介绍,慕禅也仔细地打量了那个名叫拓冷的侍卫。但见此人二十来岁的年纪,束发戴冠,身量挺拔。上披湖蓝锦袍,腰垂三尺细剑,面如朗月,眼露星光,端端生得一副正气皓然,朗朗俊逸之相!
“抱歉,属下不知是诸葛大人。”拓冷侧开身子,双手抱拳向着诸葛云福礼道歉:“再下易园拓冷,适才得罪了。”
“易园,你竟是易园的人?”诸葛云听罢满脸惊异,片刻,两行老泪从眼中流出,上前一把抓住拓冷的双手,话音颤抖地道:“玉怀那个老匹夫呢,他还在吗?”
“师父已经仙去了。”拓冷闹不清为何诸葛云面部表情转换如此之快,只得望向玄谙求助。
“好了,诸葛云。你的师兄虽然不再了,但他送来了拓冷,你就别老泪纵横了,还嫌不够丢脸么。”玄谙上前一把拍了拍诸葛云的肩头,半安慰半呵斥地道。
抬手胡乱地抹了抹泪,诸葛云点头,转而又对这拓冷道:“好小子,看来是尽得你师父的真传。下来我们再比划比划,今日就看在皇上的面子放过你。”说完,诸葛云似是又忍不住了,用衣袖狠狠地抹了抹泪,面带哀伤地向玄谙福了一礼,便独自出去了。
待得诸葛云走开,拓冷才松了口气,只是看到俏立在玄谙身后的慕禅,不由得问:“这位姑娘是?”
“她是太医院的女官,过来给元景煎药的。”玄谙随意答了,转头对慕禅道:“杂房就在殿后不远的地方,紧邻着一口井,你过去便能看到。那儿有一个回廊,直通凉露阁,你煎了药便走那儿过去就是了。”
点头,慕禅提了提手上的药篮子,蹲下捡起适才被玄谙撞出来的两根药材,正想走,却被拓冷出声拦住了:“姑娘请留步。”
回头,慕禅不解地望着拓冷:“请问大人有何事?”
“适才皇上说姑娘是存药房女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略微停顿,冷拓望了望玄谙,又道:“姑娘既然在太医院司职,定然能替皇上得解风寒之症。”
“你染了风寒?”慕禅听了拓冷的话,转头有些意外地看着玄谙。
“适才皇上早朝时咳个不停,这才吩咐属下回上仪殿拿药给送过去。”拓冷上前一步,忙道:“不然也不会被诸葛大人当成是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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