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的指腹微微有着薄茧,一看便知是多年习武之人。
许锦言微微一笑,将同心结接了过来。正当她打算起身下轿的时候,那只手却突然一动,伸了过去,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手上突然传来的温度让那双琉璃眼眸陡然睁大,她不可思议看着紧握住自己的那只手。
他是手上长了眼睛吗?
怎么也没看,隔着一个轿帘都能这么稳准狠的握住她的手?
她刚一有挣扎的动作,那人就更紧的握住了她,分明是不许她挣扎。
这么霸道?她皱眉,又用了几分力气挣扎。
“唰啦”的一声,他顺着她的力气挤进了花轿。
盖头罩着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忽然感觉到他似乎探了身子进来,还没等她掀开盖头看一看什么情况,他便忽然欺身,隔着大红盖头在她的脸颊轻吻了一下。
“可算是娶到你了。”
他满是笑意的在她耳边轻声而道,那清冷如玉碎的声音已经彻底沾染了红尘情思,再不复从前冷意。
“你!”她小声的怒道。
猝不及防的被亲一口,她既羞又恼。
光天化日之下,旁边尽是围观的百姓,他怎么敢?
凤眸一弯,唇角一勾,他温柔的提醒道:“要叫夫君。”
说完,他便飞速退了出去。不给里面的人骂他的机会。
许锦言哭笑不得,她真是没想到,自己坐在花轿里还能被他偷香。这个人,像是有着天大的胆子,从来都不知道害怕。
—
喜娘高呼“吉时已到”。
许锦言连忙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盖头,牵着那根同心结慢慢的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花轿,等着看从花轿里出来的新娘子。轿帘被轻轻推开,蒙着红盖头的新娘自花轿缓缓走下。众人的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慢慢走下的身影,只见那窈窕的身影,腰不盈盈一握,新娘身上着的那件嫁衣,赤若朝霞,华贵究极,自新娘的一举一动之间,大红嫁衣的裙摆慢慢摆动,荡漾出好看的波动痕迹。
新娘的步伐极为端庄,行走之间皆是流转的贵意,她手持同心结,而同心结的另一端系着眼神温柔至极的新郎。
新郎的眼神太过温柔,温柔到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对新娘那一分深重的情意。唯有那被盖头所蒙的人一无所知,转过身子,便跟着喜娘的牵引向前走去。
新郎却笑的更为灿烂,他侧过身子拉着同心结,同新娘一起慢慢走入了府内。
张府内早已是高朋满座,今日这场婚礼,娶亲的是当朝能臣,年纪轻轻便直入内阁的京城第一佳公子,嫁人的是当朝郡主,年龄不大,却在一年之内,从谷底直到天堂,实现了众多人可望不可及的华丽逆转。这桩婚事,赶来看热闹的人绝不在少数,满堂都是显贵,别说普通官员,连皇子都来了一多半。太子和康王自然是在侧,前一段出过事的五皇子赵斐也赶了来。
最让人称奇的是六皇子赵诚居然也来了,要知道许锦言最先可是和六皇子定了婚约,是被张正以死求娶才破坏了那一桩婚事。而六皇子今天却毫不在意的坐在了宾客席上,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赵诚本人倒没有这些想法,大理寺卿成亲,他们这些成年皇子理应到场祝贺,所以赵诚也就来了。至于什么一笑泯恩仇?
他根本就不想娶许锦言,他和张正哪儿来的仇?
皇子来了一多半,朝中重臣来的自然也不在少数,首当其中的便是阁老王严崇。
王严崇是作为主婚人来的,也不知道这对成亲的小年轻是脑子哪里不对,居然请了王严崇来做主婚人,虽然说王阁老是新娘的老师,但是阁老顶着那一张严肃板正的脸来做主婚人这一项喜气洋洋的工作,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不过王阁老今天显然是精心的打理过仪容仪表,头发梳的那是一丝不苟,连衣服都穿的锃新的一套。
徐长林就坐在王严崇的隔壁,不时疑惑的将身旁的王严崇瞧上一眼,他知道王严崇今天精心修饰过自己那副尊容,但是徐长林很怀疑,王严崇这件锃新的衣服可能被香料熏过,不然怎么一会儿一股香味,直扑他的鼻腔而来。
徐长林觉得很可怕,王严崇都学会用香料熏衣服了,那是不是明天太阳就要从西边出来了。这事儿还真不怪徐长林反应大,首先王严崇你先看一眼自己那乱的和猪窝一样的书桌,还有随地乱扔东西的书房。
这么个不修边幅的人,今天居然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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