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大妈一时被问住,有些语塞,邱石见此情景,又想挣脱出去,邱大妈憋得脸通红,最后实在无法,只得说:“她这是命硬,妨人,你沾不得!”
邱石瞪着她说:“荒谬!何出此言?”
邱大妈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说:“你瞧,她刚出生就妨死了她妈,她家里的人早几年就都死绝了,本来她父亲一直在外,还算混的不错,这才刚决定要回来,就又死了,你说她是不是妨人?”
邱石不信的说:“一派胡言,这只能更让我怜惜她,怎就说她妨人了?”
邱大妈不依不饶的拽着他说:“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若非要去,那你就看着我死了再去。”邱石被他母亲一将,有些不知所措,愣在那里左右为难。
李璎芮就那么在那坐了一会,终于回过神来,她艰难的爬了起来,走到棺材边,又看了看她的父亲,她终于相信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急促的一串串的从她脸上滑落,开始时她还是无声的哭着,哭着哭着,她终于隐忍不住,掩面呜咽的哭了起来。
哭了一阵,她知道若就这么哭泣也是无用,强忍着收住泪水,抽泣着推起推车,将棺材运到院中停住。
她不忍的轻抚着棺材,就像抚着的是她敬爱的父亲,她就这么守着父亲,哭到眼睛干涩再也流不出泪来了,她就这么愣看着,黑寂寂的天空,一轮晕月挂于天际,一颗星辰也无,就那么压抑的人喘息不动,这一夜,很多人无眠。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璎芮就开始准备起来,她先是换了一身玄色厚布衫子,罩了一件黑色大裘就出门了,父亲既已离开,她就得为父亲准备葬礼。
虽然父亲一生戎马,但也没挣下多少家业,就如此匆匆离开,朝廷竟只给准备了一口薄棺,朝廷不管,她总得将父亲下葬,她买了些蜡烛纸钱,准备了一应物事,匆匆回了家中。
她坚毅的推起棺材,一路上吃力的前行着,邻里们看到后都赶紧回避,还有些爱嚼舌根的在一起窃窃私语,一人道:“真是红颜薄命啊!你瞧她那模样,在咱这小山村里再挑不出第二份了,出落得可一点不像是一村妇,竟和个大家小姐似地,皮肤白皙,还有她那狐媚子眼,平时引得那十里八乡的男人见了她都和那蜂子见了蜜糖似地,今个也没人来帮一把了,我还以为至少她那邻居叫邱石的小伙子能来呢!”
另一人听后,神秘的说:“你还不知道吧!现在谁还敢沾她啊!她都把家里老老小小的都妨死了,就是那邱小子想来,他妈也不会让他来的,那些男人们喜欢美人,可更爱惜自个的命啊!”前头那人听到后,有所了然的点了点头,更是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璎芮。
璎芮推着车子走了一阵,车子越推越重,她的步伐也慢慢艰难起来,寒风就像刀子似地划过她的脸颊,她抬头看看天,天格外的蓝,像是要下雪了,正想着的功夫,天上飘洒着雪花慢慢下来,她赶紧加把劲推着车子想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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