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富说捡到小喜的地方是在护城河边,但她明明是在骆府里溺的水,那她为什么会跑到护城河边去呢?骆家湖里的水是流向护城河的没错,但她还不至于会顺着河沟流出来吧?思来想去,梦里常稷说是他救了她,只怕是真的。他好歹是个神,这点能耐还是有的。只不过他既然把她救出来了,为什么要把她丢到河边去挨冻?干嘛不直接把她送回家?
——这个混球。真是少骂他一句都不行。
九年了,小喜一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就忍不住吐槽。
“小姐,你又在发呆了。”
碧玺在旁边望着她叹气。
碧玺是宁大小姐的随身丫环。这些年宁家真是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从九年前回到兴州,宁大富夫妇就拿着黄姥爷给的卖地得来的一部分银子,在兴州城内买了座不大不小的宅子,再开了爿烧饼店。本来只打算小打小闹先站稳脚跟,所以才租了两间门面,可是不知道是这么些年宁大富做烧饼真的做出了水平,还是这兴州的人特好他们家这一口,店面才开了半年居然就红火起来了!整个城北一提烧饼就指着宁记。到一年后,宁家夫妇一商量,咬了咬牙在城西又开了间分店,生意同样不错。
宁家夫妇来了干劲,接下来一心扑在生意上,很快积聚了一定银子。那一年正逢相邻三省绸业吃紧,原因是当年桑蚕得了病虫害,过去十两一匹的绸缎价格一度涨到了五十两。宁大富在与他老谋深算的岳丈一晚商谈之后,当即拿了五百两银子赁了处空院子,再雇了五十个农妇养植桑蚕,到了第二年,不消说,又赚了个盆满钵满。
宁家蚕场开始稳定经营,从此以后宁大富就不再是“宁老板”,走到大街上,逢人便恭称一句“宁员外”,而宁黄氏,也早已经由当炉卖饼的老板娘变成了员外夫人,如今身上再也不穿粗布裙子,隔三差五上趟城里专给富户官门缝衣的“锦衣记”,三十来岁的妇人,打扮起来跟个二十来岁的初婚少妇似的。
当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宁黄氏不管外表怎么变化,骨子里还是跟从前一样爱揪宁小喜耳朵,对于这个,小喜也实在已经习惯了。但实在不能习惯的是,每天一见到她,宁黄氏就追问她的绣工……
宁黄氏的心思她理解,无非就是想让她修心养性,做个大家闺秀,将来嫁个好人家,但是不是闺秀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今年她已经十五岁,顶多再有一年,她就要魂归西天转世投胎。能够安稳活到现在,这全是宁家上下祖宗积的阴德。
所以很多时候,宁小喜就情愿呆在花园里不出去——对了,宁大小姐现在的家早就不是什么小破院,而是城里最繁华的片区,数一数二的大宅院。
今天正是宁黄氏约定要来检查她女红的日子,小喜早饭一过就坐在凉亭里扮泥菩萨,刚起床时她娘的丫环就出其不意降临她房间来堵她,得亏了碧玺掩护才逃了出来。经过这么些年的进变,关键时刻掩护她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这也全赖她往日为人恩义,得人心者得天下,至少她已经有整整三个月没被宁黄氏揪耳朵。
“小姐,太阳很快就晒过来了,咱们找个荫凉些的地方坐吧。”碧玺看了眼东方,说道。
小喜也顺势看了一眼,现在正值初春,太阳才刚上来一竿子高,就算晒过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碧玺是宁家桑园里一个工妇的女儿,那位工妇在桑园里做了五年,丈夫早就过世,家里只剩个年迈的婆婆和年幼的女儿。前年她婆婆、也就是碧玺的奶奶突然得了痨病过世,料理后事的时候她不慎掉下了河里,当场溺死。
碧玺当时只有十二岁,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小喜跟着宁大富前去慰抚,她连端茶杯都端不稳,一大碗茶水哗啦泼在小喜簇新的石榴裙上,吓得一旁的叔伯母连拍了她几下后背。叔伯母赔着笑说要给小喜洗裙子,小喜两手一摆:“我这裙子贵得很,十两银子都买不来,你哪里洗得好。你还是把她赔给我吧,我正好缺个丫环。”
于是,碧玺就为了杯茶而哭哭涕涕跟着小喜回了宁家。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头三天里不吃不喝,眼泪也没干过,见了小喜就闹着要回家。后来被哭得烦了,小喜就带她出门散心,上山掏了几回鸟窝,下山摸了几回鲤鱼,再在巷子里被狗追了几回,她忽然就神奇地回心转意了!从此对小喜百依百顺,不离不弃。平常别说是替小喜打掩护,就是宁黄氏责备小喜半句,她都要替小喜辩白到底。搞得宁黄氏要训小喜的时候,都尽量避开她,省得被她罗嗦死。
碧玺见小喜趴着没动,拿出手帕来盖在她头上。“小姐,你别看这时候太阳晒着不疼,其实可毒着呢!你要是在这里呆上大半天,包准到明天你就变黑了。小姐皮肤这么白嫩,要是晒坏了多可惜呀。”
小喜浑不在意:“晒坏就晒坏,能晒一天是一天。”
“小姐!”碧玺皱眉:“你怎么这么说?你看看陈员外家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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