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挂在半空,照亮周围一层形状不一的云,夜的纱衣尚未开始收起,冰冷的栏杆上一层薄薄的水汽。木制的院门打开,两个身着内侍府的黑影抬了一顶软轿而出,沉重的步子踩在地上,却闻不见半点声响。
穿过了九曲回廊的湖上桥,走过了花朵半开的御花园,避开御林军值守的中王殿,直奔那平时防备最松懈的北门而去。
隐隐轻纱中,绝美的女子捂着胸口,不时的咳嗽着一两声。
这轿中人正是身负重伤的昌平郡主白水,而那抬轿之人自然便是水墨音和将军蓝羽。
望一眼身后重重叠叠的宫殿,白水闭上了眼。
一去经年,就该是至死不见了吧?
轻笑两声,不想半生未过,他们之间就已经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哪个旁人议论时不说这是一种莫大的悲哀,却不知那绞心的痛早已连悲哀都感觉不出来了。
近了,近了。
她就要离开这充满了权欲和算计的金丝笼,那片广阔的天空已经不远了。
便是剩下的时光都将在这情殇的折磨下度过又将如何?或者在江湖上颠沛流离,或者在幽谷之中粗茶淡饭,至少她不用亲手去酿造一场场杀戮,至少她呼吸的是自由清新的空气。
而那个人,就这么忘了吧。
追逐了他十八年,也为他伤痛了十八年,就该是足够了。
北城门前,只有两三个守兵,撑着长枪,昏昏欲睡。见有人来,也不多问,伸出手来:“口令!”
口令?蓝羽诧异的望着那伸手的小兵:“出宫不是出使令牌即可吗?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口令?”
那困意连连的小兵们听得这一句疑问全都清醒了过来,握紧手里的长枪,恶狠狠的道:“太子殿下有令,近日宫中不慎进了贼子,从即日起,要出宫之人均得对的上口令,对不上的就是准备潜逃的贼人。”瞥了一眼后面的软轿,又道:“你等只知令牌不知口令,莫不正是那贼子?”
蓝羽见那小兵死死的盯着软轿,甚至移动了步子有上前查看的意图,忙道:
“小哥,其实我们是浣衣房的奴才,你也知道,平常浣衣房离主殿远的很,这消息也不甚灵通,太子殿下刚下的命令我等还没有接到呢,但是这轿中乃是王上一位被贬到浣衣房作劳役的罪妃,患了麻风病。”
他眼一挑,高声道:“那麻风病可是会传染的,这不赶紧弄出宫去,恐影响到宫里的贵人们啊。”
“什么,麻风。”那正欲走上前的小兵一听这话,忙闪开了足有五步远的距离,一边和其他的守兵一般捂着口鼻,一边摆了摆,示意赶紧出宫去。
蓝羽心中一喜,抬了步子就往前走,哪知还未走出几步,便听得那个森冷冰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麻风病?倒是可怕的很,不过本殿下没见过麻风病人的模样,倒是好奇想见上一见。”
城墙之上,陌子雪紫衣长袍,那上千支火把将这原本阴暗的北城门照得瑕疵可见。士兵们将弓箭拉满,对准了下面的这一轿两人。
见到这般情景,白水冷笑了一声。
果然。想到他决计不会放她离开,去没料到他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布置的这般滴水不漏了。
那么那几个昏昏欲睡的守兵也是假的了?只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靠近这里,没有了后路,他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一直知道他的可怕的,不想竟可怕到了连她想干什么,从哪里走都猜的清清楚楚了。
不过今天,他是无论如何也休想阻止自己出宫。就像自己用性命都阻止不了他和幽蓝若息成亲一样。
那一场婚礼因为她的破坏到底是没办成,他却在第二日宣布承认了幽蓝若息的侧妃身份。皇图霸业在他的心中那般的重要,他既是不在乎她这个养了十八年的徒儿和不足三月的亲生子,又何苦摆着一张看似沉痛的脸不许他离开。
一年前,他先吞了贺家的滔天财富又去争夺风凌苦苦寻觅到的烈焰圣火令。
他从来就是想着要将鱼和熊掌兼得之。
未免太自大了吧,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那么就让她来告诉他,得到了一件东西就会相应的失去一件东西的道理!
“放下轿子休息。”白水凉凉的笑了一声,道:“他既然不想让我们走,我们便在这里等着,等到他耐不住性子了,肯放我们离开为止。”
这是一场心理上的较量。
师父,反正水儿现在无欲无求,便跟你在这耗着。你那满腹的东西没处倒,憋得难受了吧。
那便让你好好的难受难受!
火把一点一点的燃烧殆尽,天亮了。
软轿内的白水没动,轿外席地而坐的水墨音和蓝羽没动,城墙上的陌子雪却终于是耐不住了。
正如白水所说的一样,他的心中充满乱七八槽的东西:不甘、沉痛、恼怒等等,逼得他近乎崩溃。他不知道该如何释放,却把矛头对准了那个年轻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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