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庭院里的池塘结上了厚厚一层冰,雪落在上面,很久不化掉。
想起来,定国将军自太子妃生辰之后,好久不曾入宫了,或许待在城外的营帐中处理军务吧。风凌王坐在书房中,一个人摆弄着面前的棋局,自己跟自己对弈,好生没劲。
福安从外面进来,行了一礼,“大王,离王来了。”
风凌王大喜,“快让他进来,正好,孤王正愁没人对弈。”
“与父王对弈,儿臣有几回赢过?”青离一步跨进房来,朗声答到。进门后朝风凌王行礼,“父王万寿!”
“哎,离儿来了,快过来与孤王对弈一局,要知道这风凌国上下,没几个人是离儿的对手啊!”
“父王谬赞了,要论棋艺,父王那才是第一人!”
“哈哈哈,咱们父子就别在互相吹捧了,还是来真格的,用实力来说话!”风凌王兴致勃勃,命福安将桌上的残局撤了,又命福安沏来一壶清茶,父子俩坐定,一人手执一枚棋子,开始对弈。
福安在旁边站着伺候,一脸笑望着这父子俩。
手起棋落,书房中只听得见棋子落下的清脆响声,片刻过后,棋盘上落了一大片黑子白子。
“半年多没与离儿对弈了,离儿你的棋艺还是如此高超啊!”
“父王承让了,这局旗还没结束,我看父王大有赢了儿臣的态势啊!”
看一眼棋局,两个人此时不相上下,谁也说不好最后的结果。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夜越来越深。
青离眼神专注地注视着棋盘上的棋子,心下思索着,一个回合之后,又轮到他落子了,抓出一颗黑色的棋子,在手中握着,斟酌一番,他不自觉微微扬起嘴角,故意将棋子落到错误的地方。
“哎呀,离儿你这一步可就走错了,你看看,本来你要赢了这盘棋,你只要落在这个地方,孤王就再无棋可下了,现在你落在那个地方,孤王只需要……诶……”嘴里说着,风凌王手执一颗白子轻轻放下,“这样一来,哈哈,离儿你可就输了!”
“是啊,唉,还是父王厉害,儿臣只是一招不慎,就被父王赢了去。”
青离眼观棋局,一副痛心疾首、追悔莫及的样子。
“下棋就是这样,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啊!”风凌王笑一笑,目光慈爱地看着自己喜爱的王子。
青离瞥了风凌王一眼,顿了顿,又拿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才缓缓道:“父王,确是如此,儿臣以为,治国、为人处世也像这盘棋一样,一步走错,就彻底输了,再无回头之日。”
风凌王目光一凛,这个昔日枭雄、天下之主,自然有着不同一般的心思和智慧,他微微一笑,“离儿这是意有所指啊!有话就直说吧,跟父王不必这般隐晦。”
果然是父王,青离略略紧张,正欲开口,便被风凌王打断,“不如,让父王猜猜看,离儿这话所指的该是太子吧。”
这句话让青离更为紧张起来,父王这话的意思是?他自小深知,风凌王最忌讳的,便是王子兄弟之间互相残害、互相攻击。不过,眼看太子已逐渐准备完善,估计不久就要行动了。此时必须提醒父王,用父王来牵制住太子。
他离开座椅,朝风凌王跪下,低下脸,“儿臣不敢,太子若能谨守本分,用心治国为民,专注朝政,儿臣必当尽心辅佐,绝无二心。可是……”他停在这里,抬头看了一眼风凌王。
“说下去。”风凌王脸上不带有表情。
他定了定神,继续说:“据儿臣所知,太子这么些年来,做了许多不靠谱的事情,并不完全为国为民而做。”
“你可有证据?”
“儿臣曾收留了一名姑娘,此姑娘是张家村的渔家姑娘,儿臣见到她的时候,张家村全村人已经被屠杀殆尽,只存留她一人,太子得知该村收集了大量的明珠,为掠夺宝物,居然将几百口人尽数杀害。如此心狠毒辣,实属不该为一个太子应有的行为。”
风凌王沉吟片刻,叫青离站起来,“父王知道离儿你向来宅心仁厚,这件事情或许有误会,孤王马上派人调查此事,若真如你所言,太子真的做出这样为人不耻的事情来,孤王定然不会轻饶他。”
“父王,还请父王再三思量,儿臣只是提出看法,绝无其他意图,必当尽儿臣之力帮助太子。”
“孤王知道,夜已深了,离儿就先回去吧,孤王自会彻查此事。”
“是,父王。”
青离行完礼,转身出了书房。他知道风凌王的秉性,太子跋扈,父王那么精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却只是经常训戒,存有诸多顾虑,何况太子身后还有王后,所以没有十分的证据,断不能直接说出太子的阴谋,只要在父王面前稍稍提点,他自会暗中注意太子。
至于太子绑架轩辕云龙,盗去兵符,此事现在告知父王,还为时过早,现在要做到事情,便是想办法让太子露出马脚,抓住把柄,轩辕云龙在众人眼下被叫回军营大帐,大帐离都城几十里,短时间内并不会遭人怀疑,时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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