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贺家公子一个你字还未出口,便被人封住了全身的穴道,动弹不得。
红烛重新被点燃,显出三张神态各异的脸,白水的脸上寒气笼罩,满是讽刺。陌子雪面色冷峻,眸中射出万丈寒光。贺家公子一脸错愕,嘴巴张开,眼带惊慌。
光亮的那一刻,陌子雪便身形极快的将身上的袍子解下披在了白水的身上,所以她现在算是穿的最严实的一个。贺家公子也只看得一张绝色倾城的脸。
“我现在有几个问题想问你。”陌子雪在桌旁坐下,面无表情的将一枚小小的药丸丢进贺家公子的嘴里:“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说话吧。”解开了他的穴道。
“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家很有钱…。”一能开口说话,刚刚还盛气凌人的贺家公子马上毫无骨气的讨饶。
“这个东西你可识得?”陌子雪自怀中掏出一块碎布,上面画了一些线条和奇奇怪怪的标志。
那贺家公子看了好一会儿,方才道:“这个是我家地库的地图。”
“很好。”陌子雪眼光眯起,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那就请你把这个图给画完整了吧。”
白水面上一惊,果然。他是做这个打算的。
贺家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货担郎出身,苦心经营了三辈人,方才有了如今那滔天的财富,江湖上传说,贺家的财富皆藏在一处隐秘的地库之后,只有当家的人才能开启库门,提取财物。寻常人若是没有地图,便是寻到了那地库,也会被里面精密的机关所灭。
怎知那贺家公子听得此言,却是往后一缩:“我不知道,这个图我也只在我爹那里看见过一次。”四指朝手心靠去。
“如果你摇响那紫金铃,你会死的更快。”白水冷冷的开口:“坐在你面前的,是前天朝的国师,给你吃下的,是药王谷的追魂散。”
贺家公子转过头看着白水,面上布满了惊恐之色:“你…你们…便是前段时间杀了风凌七十个绝顶高手的人!”
“不是我们,”白水玉手一指:“是他一个人。”
“啊。”贺家公子顿时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陌子雪站起身来,施施然的走到白水的跟前,将她指向他的手指包裹在手中:“水儿,你这么早就告诉他,岂不无趣?”
白水用力一挣,却挣不脱他的桎梏,只好作罢,冷漠的道:“师父这么有名,杀人不眨眼的,做徒儿的自然要好好的给宣扬宣扬了。”
“恩恩,确是为师的好徒儿。”陌子雪似是赞赏般的道:“那么为师也不能辜负了我的好徒儿的厚望啊。”宽大的袖子轻轻的一动,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那地上的贺家公子顿时后仰翻地,捂着手腕满地打滚。
“他是用这只手碰过水儿了么?”
白水一顿,露出一抹明艳的笑容来:“哎呀呀,师父,错了啊。”
“真的?”陌子雪盯着白水的脸,似乎想看到她的内心里去。
白水没有丝毫不自然的直视他:“是的啊,唉,可惜他那一只手是要留着给师父画地图的啊,怎么办呢?”
陌子雪笑了一笑:“没关系,为师不要那图也罢。”走过去在那疼得浑身抽搐的贺家公子身边蹲下,道:“对不起啊,贺公子,一时眼拙,弄错了呢,您多包涵。”再站起时,那可怜的贺家公子不仅另一只也被废了,连眼睛也给刺瞎了。
而整个过程中,陌子雪的眼睛确实连眨都没有眨一下。
有的人是天生的王者,白天的时候有神的仁慈,夜晚的时候,有魔鬼的狠绝。
这样人,可以号召起天气的英豪,也能从容的跨过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悲烈。
陌子雪,便是那样的人。
白水望着那样的陌子雪,突然有些站不稳。十七年,虽不一定看的透一个人的灵魂,却足以将一个人的生活习性了解的清清楚楚。可她的师父。她却似乎一丝一毫都不了解。
轻轻的捏起那已然昏迷的贺家公子身上的紫金铃,放在陌子雪的手里。“摇响这个铃铛,那暗魅门的人自然会上来。”
推开门,依然是一片喧嚣繁华,醉生梦死的景象。白水仰天叹了一口气,悄悄地离去了。
以后的事情,便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后来,人们只知道。
睢州大乱刚刚平息,又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云梦国首富贺家的大公子被早起的更夫发现于城门之前,手脚被废,眼睛被刺瞎,被废的手腕上缠着一颗小小的紫金铃。
有人识得,那紫金铃乃是十年前为祸武林的暗魅门的信物。
于是乎,关于贺家是暗魅门的门徒的消息在短短的几天之内迅速传遍了四国。
曾深受暗魅门残害的王公贵族,平民百姓,还有以水月山庄为首的武林正义人士纷纷而起,追究贺家的罪过。
愤怒的人们抢光了贺家的钱财,烧了睢州城内贺家的祖宅。
据睢州城内的人说,那场大火烧了五天五夜方才慢慢的熄灭。
<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