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儿清清楚楚的知道,白水这短暂的一生,最重视的两个朋友,一个是水墨音,一个是青离。水墨音已经死了,就躺在马车后面的棺中,只剩下青离一个人了。她甚至可以感触到白水的遗憾和愧疚,感触到她坠崖的那一刻放不下的还有面前这个风凌的国君。所以她知道,当她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青离是一定会带她走的。
她确实成功了,她跟随青离一起将水墨音的灵柩送回了水月山庄,陪他一起承受水祈月的漫骂,陪他返回风凌梅城。
回到风凌之后,他便一头钻进御书房,没日没夜的思索着如何在最短的时间里将风凌的国力提升,有时候甚至于到了深夜他还谴人将那些个朝臣叫去商议政策。百姓们只道他们的王君是为了江山社稷,皇图百代。只有她陈静儿明白他这么着急只不过是想尽快为他心爱的女子报仇雪恨。
她真的很羡慕白水,她都已经不在了,却还有青离这般优秀的男子愿意以倾国之力去为她讨得公道。她也曾怨过白水,同样身为女人,她爱的男人却为了另一个不爱他的女人折磨自己,对深爱他的自己却是如此的视而不见。她甚至想,如果白水还活着,她就算是耍阴谋诡计也要想办法让白水和青离在一起。
她陈静儿算不得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好女人,却也愿意为了自己的爱人付出一切。所以不是她自私,白水的死,她也很伤心,她一直当白水是自己的亲姐姐一般的感情。听到她坠崖身亡的噩耗,她也伤悲的好多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只是死者已矣,生者还要好好的活下去。她实在不忍心看到青离一天比一天的阴沉寒冷。似乎在他的生命力除了仇恨就再无其他。
青离,他真是是这个世上,最有魄力的君王,也是她见过的唯一可以和陌子雪相抗衡的对手。在这短短的意念时间里,他大力的发展生长,亲自指导农桑,培养一大批能工巧匠,不仅将风凌的国力抬升了好几个台阶,更研制精良实用的战车,兵器等。
然而在他一次又一次成功的同时,她的心却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和雪月国开战,而她却是雪月重臣之女。如今两国尚未开战,士族百姓们的话就已经说的很难听了,风凌国的百姓说她待在他们的国君身边是别有所图,是探子是奸细。雪月国的百姓指责她这个尚书的女儿是通敌叛国,罪该凌迟。她陈静儿如今的处境,真真像是老鼠进得了风箱,两面受气。
可是她又能怎样呢?这条路是她知己选择的,不是早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打算么?只要那个人的心中是有她的,又何必在乎那一点点的骂名?只是那个人现在却真的毫无顾忌将那封战书送了出去,还叫她回去。
回去?陈静儿突然笑了起来,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她可算是卑微如尘了,还怎么回去?她是指望那些个风凌国的朝臣百姓不会在她离开梅城之后担心她泄露风凌国的机密而拦路斩杀?还是寄往回到雪月之后还能过以前尚书府千金的安稳日子不会被口水淹死?
她早就回不去了。
只是这般深情似海却又要寄于何处?无尽的悲伤压下来,她试图挣脱,却终究无能为力。
爱一个人,爱到失去了自己,她的心也如这纷飞的雪花一般,一片一片,绝美凄凉。
“陈小姐。”一个身着宫装的小丫头上了楼来,见陈静儿坐在地上,不禁着急的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您的身子刚好一点,怎么能坐在地上呢,快些回暖阁叫御医过来看看。”
陈静儿抬起袖子,擦了擦面上残存的泪水,就着那宫女的日子站了起来。
前段日子,她陪青离一道去是城外的军营视察,遇上了太子青寒的余孽前来刺杀,她奋不顾身的上前为青离挡了一刀,差一点就魂归地府了。如今是连个小丫头都知道她爱他那么深了。他却一分一毫也没有看到。突然就有些疲惫了。这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归宿的爱恋,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什么,风凌向雪月下了战书?”
简单雅致的房间里,翠绿色的落地帐以白玉弯钩拢向两边,地上铺着毛毯,镂空的炉子里炭火烧得旺旺的,穿上穿一身翠罗裙,少妇打扮的清丽女子瞪圆了眼睛望着床边一脸无奈的男子。说出话带了些许火气:
“我说刀歌,你如今厉害了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瞒着我。”
那女子正是白水的贴身丫头,如今尚书府的儿媳妇青儿。她此时正盯着自己的丈夫刀歌,满脸的怒气。
“我不是瞒着你,我也是昨天夜里才知晓这个事情的。”刀歌忙解释道。
“你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怎么不说,还要我今个儿问你你才说,这还不是瞒着我?”青儿将脸偏向一边,得理不饶人的道:“行了,我昨个儿晚上说的话作废。”
“什么?”刀歌上前一步,抓住青儿的臂膀:“你怎么能说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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