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双泉的事情经过叶斯承长时间的调节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双方关系并不再是初期那般剑拔弩张,随着赖阳脱离危险,身体情况的好转,赖明的态度也不再是那么强硬,这事说到底也是自己儿子闯红灯在先,他纵然爱子心切,但也必须顾虑到周围的舆论,如果用强硬手段逼公安局高层有所作为,对他的声誉也有很不好的影响。还有,他不得不卖给人情给叶斯承,毕竟叶斯承的中瑞能源公司在s市的政府项目投资和他的政绩密切相关。
徐湛和母亲余筱华依旧隔三差五去医院,虽然赖家家属依旧拒不相见,态度冷漠,但徐双泉已被释放返家,事情总是朝着和缓的方向发展,算是一件庆幸的事情。
何蔚子赶到医院的时候,徐湛正和余筱华坐在休息区吃盒饭,余筱华见何蔚子来了,表情淡淡的,虽没有开口说半句话,但是面色没有之前那么冷硬,她已经得知何蔚子在徐双泉这次事件中出力不少,态度不似之前的抗拒和排斥。
徐湛见何蔚子来了,立刻关心地问她吃了没有。
何蔚子点头,说自己吃过了,然后坐到徐湛身边,问他父亲的情况如何,徐湛叹了口气,说他经过这事后病了一场,身子骨不如从前了,现在躺在家里休息呢。
正说着话,沉稳的脚步声近了。
何蔚子和徐湛抬头,看见叶斯承正从走廊尽头的高级病房出来,他穿着亚麻的灰色衬衣,臂弯上搭了一件同色系的西服,身姿笔挺,长腿迈着优雅的步子出来,只是浑身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有些冷。他看见何蔚子和徐湛坐在一块没什么意外,视线淡漠地停留在他们身上片刻,加速了脚步走了过去。
何蔚子想了想起身,跟了上去,徐湛侧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
叶斯承走到电梯处,何蔚子喊住了他,他转身,看着她穿了一身正式的套装,显然是从公司匆匆赶来的,那么劳心劳力。
何蔚子向叶斯承问了赖阳的病情,以及赖家的情况。
“赖阳已经脱离危险,生命体征逐渐恢复正常。”叶斯承淡淡道,“赖明的态度没有之前那般强硬,他冷静想过了,若事情真的闹大对自己也没有实质好处,利益权衡之下,他不会再干预公安局办案工作。”
何蔚子说了声谢谢,她知道赖明之所以会放过徐双泉和叶斯承做的工作不无关系。
“你真的很关心你男朋友。”叶斯承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容淡得像雪化开似的,眼眸暗了暗,心里的嫉妒竟然抑止不住,不禁开口,“为了他你倒是什么都愿意付出。”
未等何蔚子接话,他紧紧凝视着她的眼睛,低声道:“你别误会,我没有吃醋,你有了人照顾也是好事。”他停顿了一下,眼眸彻底暗了下去,像是冬夜里的深潭,一字字地说,“你不会以为我非你不可了吧?”
像是反问,也像是自问。
他说完转身,修长的手按了电梯的下行键,留给何蔚子一个挺拔冷硬的背影。
电梯门很快开了,叶斯承走进去,转了身,按了合门键,何蔚子的身影消失在厚重的门外。
叶斯承开着保时捷回了中瑞,刚上楼,秘书小李就拿着一个牛皮纸袋上来。
牛皮纸袋里正是金顺的总经理章强的个人详细资料。
“章强,原名章泽骏,三十六岁,z省绍兴人,二十二岁因群殴致人死亡而入狱,在狱中打人增刑一年,根据监狱心理咨询室的资料显示患有中度狂躁症和偏执性精神障碍……父母于一九九三年离异,有一妹妹,因故离世……”
有一妹妹,因故离世。
原名章泽骏。
叶斯承的眼眸急骤地缩了一下,随即合上了那叠资料,面色沉下去,右手五指压在大班台的桌面上,用力之大似乎要在漆面上按下手印。
“叶总,接下来该怎么做?”小李看出叶斯承的面色有些不对,好奇地问了一句。
叶斯承沉吟片刻后说:“既然已经给过他教训了,这事到此为止。”
“如果他还继续搞小动作呢?”
“如果他不知好歹,我当然奉陪到底。”叶斯承冷笑,“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能耐。”
最终,徐双泉在交通事故中被判负次要责任,并作出赔偿,包括医疗费,护理费,住院伙食费,营养费等各色琳琅满目的费用,对于徐家来说,这算是一个还不错的结果,至少赖局没有继续在各关系层施加压力,否则搞僵徐双泉不是件难事,正如一句实在话,有钱的得罪的起,做官的得罪不起。
经过这事后,余筱华对何蔚子的态度有所变化,当徐湛和徐双泉商量着怎么向何蔚子表达谢意,她破天荒地提议:“那就请她吃顿饭吧。”
何蔚子婉拒了徐湛的提议,徐湛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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