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早晨不到八点,何蔚子就陪着余筱华到二院看中医。因为挂的是专家号,排队的非常多,不少病六点多的时候已经守医院门口了,看病心思急切。何蔚子和余筱华拿到的是第三十七号。
这位老中医专家看病非常细致,望闻问切,每个步骤都慢悠悠的,让一众病走廊上好等。
余筱华上洗手间的时候,何蔚子的手机响了,是一个客户的来电,她接起听了很久。
等余筱华回来,瞟见何蔚子正打电话,快步走到护士服务台一看,号子已经到了三十九了。
“刚才叫了三遍三十七号有没有,都没回答。”护士说着将余筱华的病历放到最后,公事公办道,“得重新排。”
余筱华一愣,随即气就上来了,转身对何蔚子说:“刚才都叫过的号了,怎么没听见?”
何蔚子这才匆匆放下电话,走过去问了问情况,那个穿粉色护士服的护士重复道:“们这里就是这么规定的,号子叫三遍,三遍之内没答应就走下一号,所以们必须重新排。”
余筱华气呼呼地坐下,嘀咕了一句“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就再也不理何蔚子了。
最后,排到余筱华的时候已经近中午十二点半了,她走进专家诊室,顺便吩咐何蔚子等外面。上午的号都挂完了,余筱华后面只剩下两三个病了,刚才满为患的走廊一下子空空如也,何蔚子坐下,从包里拿出一瓶红茶饮品打开喝了几口,又查看手机有没有未读的短信。
过了近十五分钟,有个实习生模样的女孩拿着两盒饭推门进去,何蔚子趁机往门里一看,看见余筱华正对那位老中医喋喋不休,一股冷冷的药香从室内传出来,让有些烦躁的心神顿时安静了下来。何蔚子清晰地听到余筱华问那位女中医:“莫大夫,三十二岁的女算是高龄产妇吗?”
“高龄产妇是指年龄三十五岁以上第一次妊娠的产妇。”莫大夫耐心道,“还要看之前有没有流产过。”
“有没有流产?应该有过,莫大夫,如果有流产,又三十二岁了,以后生出的孩子质量是不是比较令担忧?”余筱华问得很细。
何蔚子垂眸,手指轻轻删除了手机上的几封短信。
直到下午两点半,何蔚子和余筱华才拿到了药,整整一大袋中药和四五盒中成药,何蔚子主动拎过。两出了医院,外面阳光很炽热,余筱华戴上了墨镜,指了指医院对面的食品店说要去买点点心,说完就直接快步走过去,何蔚子跟她后头。
食品店里山海,余筱华里面挑东西,何蔚子拎着大袋的药站门口等她,她挑了很久才出来,手里又提了两包,其中一包特别大,看起来很重,余筱华面色显出有些吃力,何蔚子轻轻说:“来拎吧。”
余筱华想了想后将那袋重的递给她,她刚接过,后头有走进来,肩膀蹭了她一下,她被推了一下,手上拿着的东西又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于是左手那个拎药的袋子掉到了地上,几包中药零散地摊开来,里面的不少草药都掉出来。
“怎么回事啊?”余筱华蹙眉看着地上散开来的药,赶紧弯腰去捡,边捡边说,“怎么连东西都拿不好,这下子全部浪费了,这些药很贵的!”
何蔚子也弯腰去帮忙捡,余筱华立刻推开她的手,冷冷道:“不要碰。”
余筱华非常执着地将散开地的所有药都一点点地捡起来收拾好,重新放进黄色的包药纸里,一丝不苟的,然后自己亲自拎起,冷冷地看了一眼何蔚子,走出了食品店。
何蔚子跟她后头,快步走上去,想了想后对她说:“余阿姨,如果您对有什么意见可以直说。”
余筱华闻言一顿,转身看她,说:“哪敢对有意见啊?徐湛都认定了,还敢提什么意见?”
何蔚子苦笑:“您果真是为了徐湛才勉为其难地接受的。”
余筱华直直地看着何蔚子,冷静道:“身为一个母亲,所作所为都是为徐湛好,眼里,根本配不上徐湛,徐湛那么单纯,而却不够单纯。徐湛为了擅作主张地辞职,完全放弃了自己的前途,跑到国外去伺候,连父母不要了。告诉,没有一个父母会喜欢让儿子变得这么疯狂的女。”
何蔚子沉默。
“但是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徐湛为已经是完全豁出去了,没挡得住,再阻拦也没有意义了。”余筱华冷笑,面色紧绷,嘴唇微颤,“但要从心里真正地接受,喜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根本不用想了。”她说完吃力地提了提手里的东西,转身就走。
何蔚子短暂的停步后快步跟上去,准备开车将余筱华送回去,谁知余筱华动作非常迅速,挥手招了一辆的士,将手里的袋子放进车里,又转身拿过何蔚子手中的那包食品,连带着上车,关上门。
无言又坚定的抗拒和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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