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斯承是本能加速撞上去的,当看到那辆疯狂的科鲁兹朝着何蔚子的目标车过去时,他下意识就是踩油门到底,与那辆车并排,然后横撞了过去,随着猛烈一声轰炸,他的车头和车门被撞得面目全非,车子冒出烟,车子地盘流出机油,安全气囊第一时间打开,他吸了一口,发现胸肋骨这个位置传来锥心般的刺痛。
他忽略了胸口的疼痛,打开门快步下了车,走到前面何蔚子的车边俯身急扣她的车窗,何蔚子有片刻的愣怔后摇下了窗,他沉声问:“没事吧?”
“没事……”何蔚子面色苍白,手发颤,双眸紧盯着他,片刻后说,“呢?”
“没事。”叶斯承转身拿出手机,自己报警了。
交警扣下了车,救护车紧急赶来,叶斯承接受了警察的询问,何蔚子下了车,快步走到他们身边,还没接近叶斯承,另一位英姿飒爽的女警就伸手拦住了她:“是什么?”
“是他朋友。”何蔚子说。
“哦。”女警扬了扬下巴,“那将看见的告诉。”
倒科鲁兹车里的男姓黄,无业游民,上个月刑满释放,警察和医护员将他从车里救出来,他已经是满脸满身的血,一只胳膊成诡异的扭曲状,但是双眼睁开,露出有些凶狠的神色。交警调取多处监控录像,录像上显示科鲁兹有明显的超车,变道,撞车伤的意图明显,经酒测,黄姓男子的血液中的酒精含量超过了八十毫克,为醉酒驾车。
叶斯承因为涉嫌违法公共安全罪被警方拘留。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黄姓男子经过抢救命捡了回来,陷入了一天一夜的昏迷后睁开了眼睛,叶斯承的律师团到医院向黄姓男子提出了私下调节的方案,并承诺作出赔偿。何蔚子也到医院去过,她走到黄姓男子床边,低头很认真地问:“是谁让来撞的?”
黄姓男子沉默,不说话,从醒来到现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包括医护员,警察,叶斯承的律师,不管任何问题,无论大小他都保持缄默。
何蔚子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他脏乎乎的嘴角,说:“最好接受私下调节协议,否则就等着死这里。”她顿了顿后又说,“也许不怕死,但是山口县的老家还有一个八十岁的老妈,以及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女儿,不顾自己死活也该顾他们死活吧。”
六天后,叶斯承被保释,他走出警局,接送他的加长悍马已经等那里,何蔚子坐车里,远远地看着他出来,他穿的还是那件浅条纹的kiton衬衣,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好,只是袖子卷手肘之上,露出来结实的小臂,炽热的阳光打他身上,将他镀上了一层彩晶般的莹亮,他走到车子边,立刻有为他开门,他脚步顿了顿后低头进了车。
看得出他的情绪和状况还算不错,何蔚子收回了目光。
叶斯承回到别墅,母亲张莹兰已经等那里里,见他回来立刻上去,焦心道:“斯承,没事吧?!”
“没事。”叶斯承语气平静,还微笑了一下,“妈,想洗个澡。”
张莹兰眼睛红红的,吸了吸鼻子,立刻说:“帮去放水。”
“不用了,淋浴就行了。”叶斯承说着脱下了身上的衬衣,快步走向楼上。
“洗完澡就下来,饭和汤都做好了。”张莹兰叮嘱。
叶斯承冲了个澡,当凉水冲击到他胸口,感受到一种刺骨的痛,这种痛像是有一把铁锤子刮骨头,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修长的手指逐一按自己的胸肋骨,按到第五根的地方,他倒吸了一口气,那种反射痛瞬间从胸口瞬间蔓延到身体其他部位,短暂却剧烈。
迅速冲了一个澡,叶斯承下楼,张莹兰已经将饭菜和汤水端出来,柔声说:“快吃点吧,都瘦了一大圈了。”
“还行吧。”叶斯承说,“警局里伙食不错,三素一荤一汤,还有饭后水果。”
张莹兰立刻呸了一声:“倒是待得挺乐的,有没有想过的心情?这几天都睡不着,每天早晨起来,枕头上是一堆的头发,胸闷心悸厉害,生怕出什么大事,要是真出了什么大事,让怎么活下去?”
“妈,现不是好好地吗?”叶斯承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坐下陪吃饭吧。”
“这几天蔚子帮跑动跑西的,交警大队的队长,公安局副局,正局,就连公安部部长的关系都去跑了,否则以为那三素一荤一汤是哪里来的?”张莹兰说道,“所谓患难见真情,谁是真正对好,谁是图的那点钱,到底知道不知道?”
“知道。”叶斯承低头,用筷子挑拣碗里的鱼肉,他刚洗完澡,头发也没吹,水珠子从额际一点点滑下来,隐没入居家衣的胸口。
“赔偿什么的一定要及时,家还躺医院里呢,这次别算计了,家要赔多少就赔多少,就当是花钱消灾。”张莹兰说,“这事千万要记心上,诶,幸好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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