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过来的许惊鸿后,孙再元连忙弓身行礼道。
“孙先生快别多礼了。”许惊鸿也忙弯腰将他搀起,然后又有些谨慎地问了一句:“没有旁人跟你来这里吧?”
“没有,那几个跟在我左右的王府侍卫已经被我甩开了。”孙再元笑了一下道。两人这才来到最为安静的书房,坐定后,许惊鸿便直入主题:“这次我是奉了朝廷之命而回的京城。不过在我现身之前,却想了解一下最近的局势。你在京中多日,想必在这方面要比我们这些在北边的人要知道得多吧?”
“主公来京城的消息我也早在几日前收到了,却没想到您来得如此之快。这倒是个好机会,咱们可以在前期最好一系列的准备,趁着我们在暗。”孙再元先赞同地说了一句,然后才不无忧心地道:“现在京里的局势的确很是紧张,我虽然不在朝廷,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一点。”
“哦?”许惊鸿摸了摸下巴,认真地看向了自己的这个谋士:“那你就将自己所掌握的一切都说出来吧,我也好根据眼下的形势确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京城会出现这么多的变故,还得从胡人入侵我宋地,连下数城开始……”孙再元没有多问其他,就将自己所掌握的那些情报一点不漏地说了出来:“……所以说,在去年年关时,京中的矛盾已经很是尖锐了,可直到运河之上的夺粮案子爆发,百姓们发现最后的希望都不见了,才会在激动之下与世家放手一斗的。”
“唔,这些其实我在北疆也都有所耳闻,难道就没有其他更细的消息么?”许惊鸿对这样的情报并不太满意,他希望掌握更多。
“要说其他,就是有人传言,说运河上的袭击者是有人暗中指使的了。只是这幕后的指使者的身份,却是众说纷纭,有说是如今依然在朝中挺立的吕、许两家的,也有说是那些刚刚崛起的新贵豪门的。但种种说法,却又都没有个证据来证明。”
“这运河上的夺粮案的确是这次事情的关键所在。”许惊鸿用手轻叩几案,陷入了沉思:“有什么线索留下来么?”
“当地的官府在得知消息后立刻赶了过去,却只看到了漫河的沉船,没沉的也被烧了,实在是不可能留下什么线索和证据了。”孙再元也有些为难地说道。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情:“不过就那些活下来的漕帮中人所说,那晚袭击他们的人,应该就是一向以来以行事诡秘,杀人无形而称于江湖的影杀堂!”
“哦?”听到孙再元说到影杀堂,许惊鸿的身子猛地一挺,眼中闪过精光:“这么看来,一切似乎就能说通了!原来策划一切的竟是他啊,可怜那些世家中人,千防万防,都没有想到最危险的人竟就在自己的身边。”
“主公已经知道事情的根源所在了么?”孙再元忍不住好奇,惊讶地问了一句。
许惊鸿点头:“如果真象你所说的,出手毁粮的是影杀堂的人,那谁是幕后之人我就能猜到了。而且在这次事情后,他也的确得了不少的好处。”
“主公说的是谁?”孙再元忙又追问了一声。
“自然是那个现在因为京里局势不定,而想法把我从北疆调回来的人了。”许惊鸿的话里对那人并没有太多的尊敬。
“你是说皇帝?”孙再元打了个突:“这……实在太也让人难以置信了。他可是我大宋的主人啊,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可知道如此一来,会有多少人陷于绝地。而这又将导致大梁,乃至于我大宋的不安定,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他的话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只是看着许惊鸿,希望他给出一个答案来。
“他也是没有了其他路可选,才走出这一步的。”对此,许惊鸿还是能了解皇帝的:“你想一想,这几十年来,天下臣民还有几个把皇帝当回事?无论是官是民,是将是兵,他们口里念的,心里琢磨的,都是世家,是在朝中掌握着大权的叶、吕、吴、许。倘若再这样下去,这个天下之主的赵家会怎么样?他和他的子孙还能在这个世上活多久?当七大家的羽翼彻底丰满,就是他们没有篡位之心,下面的人也会推着他们走这最后一步了!”
“……”孙再元沉默了,他很快就明白了皇帝的苦衷,为了自保,他必须将世家铲除。而想要铲除这些根深蒂固,有着极其庞大势力的世家大族,若不用些非常手段,只怕永远都不可能将他们扳倒。而象皇帝这样高高在上的存在,自然是不会去考虑底下的小民会遭到什么样的灾难,有多少人会因其一念而家破人亡的。
“或许,这就是政权争斗的残酷所在吧?他们不光是对自己的敌人残酷,对那些本来无甚关系的百姓更加残酷,因为他们的眼里根本没有这些小民的存在!”许惊鸿说这句话时,眼里有丝丝的怒火燃烧着。他可以理解皇帝的用心,但却不能原谅他将天下百姓的生存当作一个工具,从而把这些勤恳劳作,只为吃饱穿暖的百姓推上绝路。
在平复了一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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