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次险些被朝中世家算计之后,王冲对京中所发生的事情变得极其关注。这段日子以来,他已经在大梁城中安插下了不少的探子,每过一段时日都会将京中所发生的大事小情报过来,所以这次京城闹出如此大事,他便在第一时间知晓了。
可即便如此,在得知京中所发生的如此震荡之后,还是让他惊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他几次细读那密信,在确信这的确是自己派去的探子用军中密语所写,他人无法仿制后,才吐出了一句充满了疑惑的话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时,许惊鸿也在他的身边,见他愣怔了好久,也忍不住问道:“大帅,却是出了什么大事,能让您如此失神?”
“嘿,京中出了大变故了,叶、楚、崔、吴四家在一夕之间权力尽失。一直不问政事的当今圣上却揽住了大权,这实在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直到回答许惊鸿的这个问题时,王冲依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掌握了的消息。
反倒是许惊鸿,在听他把话说出来后,倒没有太大的惊讶。因为早在京城时,他就知道看似不理政事的老皇帝一直在作着筹谋,他能突然出现是做足了准备的。但这也不代表他就不意外,因为世家的势力根深蒂固,即便当日除去方家都是靠着运气和朝中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的争斗而成,实在难以置信四大家会同时倒台。
“大帅,这密信里可曾提到其中的究竟为何么?”许惊鸿很快又问了一声。
王冲将密信放下,又摇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他们只是以寻常百姓的身份去的京城,怎么可能探听到真正的幕后所发生的事情呢?只是在前几次的来信里,他们曾提到过,京中出了粮荒,百姓们已经对世家大族多有不满,几次发生了冲突。或许会出现今日的局面,便是因出于此吧。”虽然做出了一些推测,但他话语里却没有多少的把握。
许惊鸿对之前京城所发生的事情自然是不了解的,便趁此机会询问了王冲。王冲有意要栽培这个年轻人,见他动问,便也不作保留,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最后道:“……数日前传来消息,运河上发生了大案,应该也与粮食有关系。只是我实在想不通,这些手无权势的百姓们怎会有如此的势力,竟可迫使掌握政权的大人物们纷纷倒台。”
许惊鸿沉默了,这次的事情对他来说也是惊人的,不过仔细一想,却又有些释然,他一笑道:“不知大帅听说过一句话么?”
“什么话?”王冲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地问道。
“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莫看百姓如水,柔弱处下,似乎没有任何的威胁,但一旦水势上涨,其危害也是巨大的,尤其是当外部的压力过大,百姓无法忍受,或是自身的生存都出现问题时,他们更不会任由他人凌辱!当初东汉末年的黄巾之乱,前吴后期的连年起义,不正是因此而生么?”
王冲听了他这话,便是一怔,而还没等他开口呢,门外已经响起了一个熟悉人的笑声:“说得好,好一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看来许小兄虽不在官场,可这眼光却要比咱们这些当了大半辈子的官员要长远得多哪!”随着声音,一人已经推门而入。
依旧是一身月白色的长衣,依旧是红颜白发,来的正是与王冲交情极深,似在朝中有人,却又游历于各方势力之外的云澜。一见是他,本来因为发现有人突然偷听自己说话的许惊鸿才放松了身体,上前行礼:“见过云公爷,不知您是何时来的,怎么却不进来呢?”
“我若进来了,只怕就未必能听到许小兄你的精辟言论了。”摸了把胡须后,云澜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冲:“而王兄你也着实让我刮目相看哪!我这次千里赶来,就是为了给你带京中消息的,以防你在这里对那的变化全然不知。如今看来,倒是我杞人忧天了。”
王冲老脸一红,只是呵呵笑了下,随后才拱手道:“云兄一片维护之意,实在是让王冲感佩不已。其实这也是被人坑多了,才有了一点小伎俩,实在算不得什么。”
“这已经是一种进步了。”云澜笑着坐下,而后又道:“不过真要论起来,你所说的倒也没错,你这点小动作,对朝局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怕直到现在,你依然还不知道朝中局面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的吧?”
“是啊,我的人只能从街头巷尾来探听消息,更深层次的,就非他们所能了。”
“那我此来倒也不算白跑一趟,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京中变故的一些细节了。现在就来跟你二人说一说,你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云澜说着,面色有些变得郑重了。
“来人,送两坛好酒来,再准备些下酒菜。”王冲看到他这副熟悉的模样,就立刻做出了吩咐。当年他们二人商议军中要事时,都是一面喝着烈酒,一面说话筹划的,现在两个老人又要如以往般商议大事了。
许惊鸿见状,便想起身出去。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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