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天,当方远山于城外驿站之中授首的同时,许惊鸿与赵琮及几个兄弟一起正自从樊楼之中走出来。这樊楼并非只有酒楼一种营生,这里还有足以让人迷醉的温柔乡,那些勋贵子弟此时已经带着酒意和温柔妩媚的女子去逍遥了,但许、赵二人却并不喜欢这调调,所以便于此时离开了樊楼。
呼出了一口浊气,许惊鸿抬眼看了看天色,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想必事情已经办妥了,他们也快回来了吧?”
“你手下的人办事向来干练,应该如此。”赵琮也笑笑道:“不过,你却要防备明天事情传来之后,有人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啊。即便今天有我们这些人为你和手下兄弟们作证,但他们的怀疑却并不会因此而稍减,反倒会认为这是你故意作出的样子。”
“这个我自然省得。”许惊鸿点头:“不过只要他们拿不出确切的证据来,就不能把方家一事推到我的头上,这样就足够了。至于他们的怀疑,于我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许惊鸿这全不把别人的看法放在眼里的举动让赵琮眼睛一亮,这才是做大事的人哪。在顿了一下后,他才问道:“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么?国安司已被勒令关了,你又成了一个无官无职的闲人了。”
“去北方,去再闯一番功业出来!”许惊鸿说着抬眼望向了漆黑一片的北边天穹,突然,他的眉头就忍不住一皱,因为他隐约听到从那边传来了一阵急切的马蹄之声。
大梁城每日到了日落后就会严禁一般人外出,当然一些有身份的人并不在这禁令之内。可是,这也不代表他们可以在黑夜里肆意妄为,从来都没有人在如此深夜里纵马狂奔过。可现在这个黑夜之中,却传来了如此急切的马蹄声,这由不得许惊鸿不惊讶了。
“殿下,你听……”许惊鸿听着那马蹄声是朝着自己这边而来,便提起了戒备之心来,他刚对人下了杀手,却也得小心他人对自己下同样的手段。
赵琮一怔,此时他也已经听到了马蹄声,也不禁道:“这深更半夜的,却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在京中纵马疾驰?”
正说话间,那人马便已经冲到了众人的跟前,但来者却没有在意那路旁驻足的几人,而是从他们的身前跑了过去,显然并非如许惊鸿所担心的那样是找自己等麻烦的。而同时,赵琮的眉头却紧紧地锁了起来,轻声道:“出大事了!”
“怎么?殿下认得这马上的人么?”许惊鸿赶紧问了一声。
“人我不认得,但他的穿着我却是知道的。这是北地的骑兵斥候的装束,铁甲黑骑!只有遇到了极为重大的变故时,他们才会如此急切地赶路的,现在突然跑来京城,只怕北方是出了大事了!”说到这里,赵琮忍不住看了许惊鸿一眼。
许惊鸿也是一怔,没想到自己才刚打着去北方的主意,那边就出了大事了,不知这是福呢,还是祸呢?
北疆果然是出了大事了,当天亮后,朝中群臣就都赶到了皇宫之中,在这个不是大小朝会的日子里开起了极其重要的朝会来了。
每个臣子的脸上都带着紧张的神情,尤其是已经知道事情详细情况的几位大佬,更是面沉似水,全没有了之前的轻松自在。随着宫人的一声宣唱上朝,皇帝才迈着沉稳的步伐出现在了众人跟前,而此时他的脸色也不好看。
在一套礼节性的参见之后,通政院的院正罗千文才当先走了出来,奏道:“陛下,北边边疆今日清晨送来的急信,说是在九月二十三日那天,北方雁门、三山、偏头三关同时遭到胡人的突袭。因为三关将士一时无备,此三处雄关便自二十六日开始便接连失守了……”
“什么?北地三关接连失守?”
“这……这到底是怎么搞的,那些将士怎会如此轻易就让胡人攻下如此天险的?”
“这……这却如何是好?”那罗千文的话还没说完呢,群臣中就有不少人开始不安地议论了起来,中极殿里登时就响起了一大片的嗡嗡之声。
“肃静!你等在殿上如此失态,成何体统!”叶名扬突然一声大喝,才让众官员从刚才的震惊和失态里回过神来,殿上重新恢复了宁静。
罗千文这才在咽了一下口水后,继续说道:“还有,胡人在攻下三关之后并没有就此停下脚步,开始对我北地重镇幽州也发起了强攻。幽州周围的那些大小的村落镇甸更是被他们洗劫一空,无数百姓遭到了胡人的毒手。”
“什么?”这一下,更多人变了颜色,但却已不单单是害怕和忧虑了,更多的是愤怒。
大宋朝到了如今已有两百余年的国祚,虽然不如前朝大吴般有着对外作战的辉煌历史,可也从来没有被敌人如此欺侮过。可现在胡人居然突破了北地要塞,直杀进中原之地,还残杀无辜的百姓,这让一向以天朝上国自居的官员们如何能够忍受得了呢?
“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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